“蠢货,这是武器植入芯片,不是电子垃圾!”
“白痴,这堆枪管的膛线没磨好,你是想让人家来砸我们家的店吗?”
“把你藏起来的虚拟感应机丢掉!什么、没有!你当老娘是聋子吗?你不知道这玩意的声音是外放的?”
跳蚤市场的东角,老友枪械店一大早就响起了熟悉的叫骂声,对于大多数拾荒者,清晨的第一天是从祥姨的叫骂声中开始的。
“胖祥,你老妈天天骂你,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啊,”旁边的摊主打趣道。
胖祥憨厚的道:“阿妈骂我,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不关阿妈的事。”
“肥猪,让你去搬东西的呢!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胖祥和摊主对视一眼,不知为何,今日的祥姨火气格外的大。
等胖祥将一堆金属工具搬回店里时,便见祥姨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表情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胖祥挠了挠头,肥壮的身躯在狭小的店面中小心的腾挪着。
“阿妈,我去磨膛线了。”
“等等,你先看会店,我出去一下,”祥姨起身,准备出门,又叮嘱道:“记住我说的话,东西可以收,钱等我回来再给,要是有人来买枪,不是熟人不给买!”
“阿妈,我听清楚了。”
看着表情依旧呆呆的胖祥,祥姨忍不住抓了抓对方的大脑袋。
“蠢货!”
祥姨走后,胖祥依旧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想,为什么昨天晚上那些女人是不穿衣服的。
祥姨匆匆穿过跳蚤市场,来到汽车城外围的拾荒者聚集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
这里的每个人都蓬头垢面、衣不蔽体,大多数人不是脸长脓包,便是手脚畸形。
拾荒者是逃难者的后裔,在城市外围靠捡破烂为生。
祥姨很熟练的跨过一团新鲜的粪便,走到贫民窟一座还算干净的木屋前,用力敲了敲木板门。
“老东西,快开门!”
“谁啊,”一个头发花白、手持酒瓶的老人揉着眼睛打开了门,看到祥姨很是惊讶。
“你怎么会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早上喝,晚上喝,也不怕喝死你!”
“那真是一种不错的死法,”老人咧嘴一笑,一瘸一拐的走到桌边,把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推到地上,然后将好久不用的折叠椅打开,拍了拍。
“坐坐坐,别客气,你能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祥姨扫了一眼,没喝完的劣质酒精、生活垃圾、脏兮兮的床头,唯一干净的地方,是墙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全是年轻人,各个笑容灿烂,每个年轻人手上都有一件超大号的冷兵器,兵器上血迹斑斑。
看到这里,祥姨的脸色好了一些,不过依旧不客气道:“老孙,给自己安一个假肢,再拾掇拾掇,以伱手艺,不至于活的这么惨。”
老孙自嘲的笑了笑,“以我的手艺,我现在哪还有什么手艺,你不都改行卖枪了么。”
祥姨沉默片刻,递过一张设计图,道:“我最近接了笔大单子,时间紧凑,需要你帮忙,事成之后,给你两千机械币做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