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吕不平后怕愧疚与自责之时。
一位妇人也恰到好处地走出,对着吕不平轻声说道,“不平啊,婶婶其实也早就想说了,婶婶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你是怕欠乡邻们太多情,怕以后还不清吗?”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可这人与人之间产生的情感与羁绊纽带,哪能真的像算账一样算得那么清楚?”
“若真的能算清,那就是别有用心,哪能算得上是情?”
吕不平只是抱着吕明芷,说不出话来。
妹妹若真的因为自己的疏忽,遭遇到了什么不测,他到了地下,有什么脸面见父亲。
想到这里,他的眼眶中逐渐有雾气弥漫开来。
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老者也是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他是余兰镇内的夫子,也是这镇中最德高望重的老者,是已经真正做到了博览群书,古籍所蕴之真理更是融会贯通。
即便是初至此地的曹兴在与他对话后,都感慨道,
“夫子若可修仙,必可成圣!”
对此,夫子也只是一笑予以回应。
镇中晚他一辈的人都在他的学堂内学习过,少年在及冠取字时,也必是请他来取。
也当得起所有人叫他一声。
“夫子……”
吕不平轻声叫道。
他如今年纪,也只是进入学堂学习两年,距离结业还为之尚早。
“不平啊,其实这些话应该是要再等你年长几岁再教你最为合适,但是看你现在模样,也不得不提前教你了。”
所有旁观之人的脸色皆是一肃。
因为他们这些从学堂结业的人都知晓一件事。
夫子传道授业解惑之际,容不得任何人在旁打岔与笑闹。
用夫子的话来说,“在他们虚心感悟我所传之道时,是心境最为放松的时刻,你们的玩闹……取笑……都将会在他们的未来之路上,种下随意、轻率、敷衍的种子!”
“我所传之道,是非对错,他们在日后自有评判!”
夫子只是看着吕不平,又在最后化作一声重重地叹息。
“余兰镇内,人人皆是遵循礼法之治,所谓的人情是为情理,而非是借‘人情世故’之名的以公谋私,来满足自身的贪婪和欲望。”
随即又见夫子竖起了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