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头到尾都在故意用我刺激阿瞒的吧？”

夫子看着跑出去的曹瞒，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你也应该已经猜出来了阿瞒的本性是不坏的。”

子受并没有接话。

只是站起身，来到那个被绑在锁灵架上的姚若岚身边。

说道，“现在再说他的本性坏不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余兰镇里的乡亲之所以能太平安逸地在这里生活传承数百年，是因为这里几乎无人知晓，可若是因什么特殊原因，比如……”

子受转头看向刚刚站起的夫子。

“九黎一族藏匿之地！”

夫子面色一僵，脸上也闪过一抹愧疚之色，“看来你都知道了。”

他似是怕眼前的外乡人会误会什么，又连忙解释道，“我们是有先王明旨的，是被允许在这里生存的，只要恪守礼法，不随意走出余兰镇，不被外人察觉，不做什么出格……”

“可若是有里通外族的罪名呢？”

子受却是阴沉着脸，将夫子心中那美好的遐想彻底打碎。

夫子面色一白，急声道，“我们从未做过这些，只想在这里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子受摇头道，他的声音也变得异常沉重。

“你们这些普通人是做不了什么，不代表别人也没做……”

“你是说……”夫子怔在原地，“刑官大人曹季？”

“否则你以为曹瞒为何会如此急切地想要找到王都的人？因为仅凭他的力量，还阻止不了他爹，这件事只要捅出去，余兰镇里的所有人……”

“都……要……死……”

夫子刚刚站直的身形瞬间瘫软在地。

失声呢喃，“怎么会？”

“想要保住余兰镇的乡亲，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子受此时也终于明白了关于余兰镇的记载中的最后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是想让阿瞒和曹季悟出圣心？”

“你怎么知道的？”子受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可一想到夫子口中的明旨有可能就是那残缺的一页。

他也就释然了。

又说道，

“加上里通外族的罪名，仅凭那道明诏已经保不住余兰镇的乡亲了，就算父……”

说到一半，子受突然顿住，又改口道，

“就算当今王上下诏强保余兰镇，却堵不住五州百姓的悠悠之口。”

“唯有证道成圣……以证其心！”

子受不再看向夫子，只是端起夫子放在一旁的碗，将里面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进了姚若岚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