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的视线再次聚集在依旧立于台上正中的子受身上时,眉头微微皱起,呵斥道,
“罪民,为何不跪?”
子受歪着脑袋,反问道,“我为何要跪你?”
曹季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他也不至于跟一个还未及冠的孩子置气,只是朝着南方拱了拱手。
这才继续解释道,
“人族官职不论大小,皆是受王上许可任命,你拜的亦非是我,而是我身后的王上,你不敬我,亦是在不敬王上……”
“你若继续如此,别的罪尚且不论,我可先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啪!
木砖又是重重地翘在桌上。
声音也比刚才更加响,好似是在发泄曹季心中的怒火。
如此场面,又怎能吓得住子受。
他只是淡淡道,“你觉得你是跟王上同心同德吗?若是异心,你怎能以王上臣子自居,又为何要跪你?”
他的话,顿时引得围观众人再次议论起来。
无不是念及子受年纪还小,说他没有及冠懂事,都在好言相劝。
其中还有些许在为子受无礼之言求情。
他们注意不到的是,就在子受的这番话出口之时,曹季的脸色变了又变,虽然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没有让台下的乡亲察觉到异样。
可他的心中还是猛地一颤。
说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
“他难道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里,曹季的视线又转向了站在一旁的曹瞒。
他不在这段时间,曹瞒与这外乡人接触最多,而且曹瞒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自己,他为什么这么处心积虑地针对这个从外乡来到余兰镇的人。
他也只是在刚才坐在这里等待的时候。
从边上那些刑差的口中得知,他是与吕鸣一家人有关。
还未来得及了解更多,这个外乡人就被押送过来。
看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洋溢起的笑容,让曹季心中更是一沉。
他现在很确定,
这外乡人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或许这应该就是曹瞒在处处针对他的理由。
速速结案。
啪!
又是一声重响,台下再次变得寂静一片。
“罪民,报上姓名,年龄,父母名讳,家居何地。”
子受的嘴角微微上扬,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
“你猜……”
即便是曹瞒也忍不住将脸捂住,偏过头,不再看向子受,可就是这么一个放松,精神一个松懈,一些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思绪竟是巧妙拼接在了一起。
他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