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化作齑粉,重新化作天地间的丝丝尘埃。
子受失去倚靠之物,也在就他的身体向后倾倒之际,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领口,将他拽到了眼前。
曹季的双眼死死盯着子受。
“王族?三公九卿?亦或是百官群臣,哪怕是最为普通的凡人……”
“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只能躲藏在阴暗角落里,只能苟且偷生,见不得光的臭虫?”
“你以为我想要的很多吗?”
曹季眼中的血丝一点一点蔓延,在他愤怒的咆哮间。
唾液粘连。
就算是仙人又如何?在这般失控状态下,都在逐渐失去身体的平衡。
“你高高在上生活在王都,可我们想要的只是活在太阳下,而不是一辈子都活在监视中,连死都只能烂在阴沟里。”
说完,他的手毫无预兆的一松。
子受不受控制跌坐在地上。
剧烈的反弹震动,牵扯到后背伤势,眉头皱起。
他再抬头时,曹季神色语态已经平静如初,哪有丝毫愤怒失控,犹如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
“殿下,这可不只是我的心声……”
曹季随即便又转身离去。
“爹!”
在走到曹瞒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顿,抬手轻轻揉了揉曹瞒的脑袋,笑道,“阿瞒,你想回那个家吗?到了那个家里,你不需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和修为,你立下如此大功,也可以去坦坦荡荡做自己了。”
那个家。
他说的不是蚩黎天,而是九黎一族。
“爹……”曹瞒再次轻唤出声,面色挣扎犹豫,还想再试图劝阻,“我……”
曹季却是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就似是再让他说下去,就会听到一个很不好的答案。
“好了,阿瞒也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主意了……”
他又轻轻拍了拍曹瞒肩膀。
“再过三年就到及冠的年纪了,到时候,就请夫子帮你及冠吧。”
“爹……”
曹瞒还想说什么,曹季只是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噤声,摇了摇头,不让他再说下去。
“嘘!”
……
蚩黎天,阴圣山顶。
八个人身着异服,正齐聚坐于台前。
“黎武,你发动紧急召集令,让我们齐聚于此地,还如此神秘,到现在都不肯明言,到底为何事?”
黎破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