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双臂微微一震,灵气激荡,衣袖彻底粉碎。
碎布……一块又一块地飘洒在半空中。
他的胳膊彻底暴露出来,那里并非是血肉之躯,而是由炼器术锤炼出来的金属胳膊。
“我族每过十年,就要经历一次提心吊胆的存亡危机,为了应对这场危机,所有人都要拼了命的修炼,然后拼了命,不择手段的在诸天战场里面活下去……”
“我的胳膊,就是在诸天战场里面丢掉的。”
“你一直安逸地活在神州里面,没有经历过我们所承受的痛苦,自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劝我们放下,可你配吗?”
“你配劝我们放下吗?”
黎破对着眼前的女子怒声呵斥咆哮,“你若真继承我族先祖之名,明明继承了上古圣画术的你,却在神州上安逸地享受着自己的太平,却全然置你真正的族人于水深火热于不顾……”
“你也配提我九黎的先祖?”
修炼到他的这个境界,已经很难再有外物引起情绪波动。
尤其是到现在如此失控的地步。
黎破也终是喊出了那个早已在他心中浮出的名字,他咆哮如雷,声音响彻天地,“黎画……”
他在嘶吼着,面目更是变得狰狞可怖。
“你倒是来说说看,这笔账……我们该找谁算?”
他的手又猛地指向眼前完全成形的女人,经过一番宣泄后,他的声音也逐渐平稳下来。
“这片天地间,唯独你……”
他的眼中,他的声音中,无一不透露着对这个继承了上古圣画术女人的憎恶。
若是他们有圣画术,诸天战场的生死存亡压力,就不用全都压在炼器术传人一个人身上。
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十岁孩子身上。
心里的愧疚与煎熬,又能跟谁说?
尤其是看到黎明为了保护所有人陷入昏迷,至今未醒。
他们这些大人最后需要一个孩子来保护,他们心中何尝不痛苦。
在黎明昏迷的这五年里,他们感觉自己时而正常,时而又会像个疯子一样傻呵呵地笑。
“只有你……没有资格来劝我们放下,你更没资格继承我族先祖之名,那是属于我九黎一族的荣耀,你……”
“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