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一个口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一位和章氏年龄差不多的妇人面露怜惜的说道。
她是柳大山的弟弟柳大林的媳妇孟氏,早就看不惯自家那妯娌作贱柳东来一家,可毕竟已经分家,她作为弟媳也不好多说。
“是啊,絮丫头平日里就吃不饱穿不暖的,现在又被打成这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若兰可咋办啊……”
旁边一女子心有余悸的说道,她得知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人都已经散了,章氏一脸不满处在那儿,她又不好进去,只能来这里打探一下徐若兰娘俩的情况。她叫陈兰,是二阿公家的三孙子柳长顺的媳妇,与徐若兰年岁相当,两家关系向来交好。她女儿柳杏儿比柳絮大两岁,两人更是打小就玩儿在一块儿。柳东来走了之后,他们家没少接济她们娘俩。不然,就章氏这般苛待,徐若兰娘俩估摸着更惨。
因着老一辈就剩下二阿公一人了,她们一家又在村里人缘极好,加上人家也没拿出去说什么。章氏即使不满,也只是撇撇嘴当不知道。
“唉,这东来媳妇也是个命苦的,也不知道东来能不能回来,不然他们孤儿寡母的,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又一村民感慨地说道。
“那谁叫她这么多年,就给东来生了个女儿呢!让人东来连个后都没有就上了战场。”这嘲讽又含酸的语气,一听就是村里的寡妇刘荷花。她丈夫柳五郎,在她进门两年后,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个瞎眼老母亲,和一个刚满周岁的独苗苗来宝。
柳五郎去世没多久,刘荷花就看上了柳东来,长得高大威猛还会打猎挣钱。于是,有事没事就去柳东来面前晃悠,在章氏面前各种奉承卖乖。原以为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嫁过去,结果横空出现了个徐若兰,这不就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见徐若兰生了柳絮后就再没开怀,没事就爱在村里说人家徐若兰生不出儿子,不像她,一举得男。这不,又来碎嘴了。
陈兰一听这话,她那暴脾气就忍不住了:“我说刘荷花,你要不会说话就闭嘴,这先开花后结果的人多的是,怎么就怪人若兰了!村里有几个不知道,要不是当年若兰在月子里就下地干活,伤了本,人指不定早就三年抱俩了!由得你在这里乱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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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兰这话,明显是在说怪章氏苛待徐若兰。周围没人反驳,因为确实是这样。虽说都是庄户人家,但也没见过谁家婆母像章老婆子那样,趁着儿子进山了,大冬天的让才生完孩子不到七天的儿媳妇下地干活,要不是柳东来回来的快,指不定会咋样呢。
为着这事柳东来和家里大闹了一场,村里也各个都瞧不上章氏这做派。
“可不是咋滴!我看啊,她就是嫉妒人家东来媳妇。毕竟当初她可是天天觊觎人东来,可人家东来没看上她,哈哈哈哈。”人群中不知道谁怼了一句。
“好了,好了,大家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村长媳妇王氏打断道,“她们娘俩是可怜了些,大家日后多帮衬着点。”
“大伯娘说的是,再说,以前东来哥可没少帮大伙儿!”陈兰接道。
“是啊,是啊!赶明儿让我家小子打草的时候给絮丫头带点儿吃的,送他们家里估摸着娘俩也吃不着”。
“你这意思,难不成她都那样了,还要去割猪草?孟大夫不是说得养一段日子吗?”一个年龄小的新妇疑惑道。
“那不好说,你们没看着那丫头今儿那满脸的血啊,她都能下这样狠手,打个猪草算啥!”周老婆子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
陈兰有些坐不住了,她决定这两天没事就去柳絮家看看,这样即便章氏不满,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苛待她们娘俩不是。
凉风拂过,妇人们的八卦声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