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74年——
“完全想不到这等景象的背后,有无数隐蔽的厮杀。”“是啊。”
曹『操』和袁绍正并肩站在洛阳西市某间酒楼的房顶,看着逐渐落山的夕阳,被染成橘红的城市和逐渐稀疏的行人。
虽然灵帝喜欢揽财、无能、宠信宦官,『乱』发政令,清除异己,但洛阳百姓的生活和以前差距不大,甚至可以更好。
因为那些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无双勇士的武力对决、中枢和地方之间的博弈,和他们完全没有关系,而那些巧取豪夺欺压百姓的官宦,一旦被对手抓住把柄,将证据送到皇帝面前,就可以等着被抄家了。
这自然并非是灵帝要保护子民,他只是简单地认定“贪官肯定有很多钱”,而抄家之后的收获也证明了这点,其结果就是,身在洛阳的官吏,想要弄权没有问题,毕竟当什么官都要给皇帝交钱,但想要揽财,最好还是用不会被捉到把柄的手段,不然对茨处罚只有一条“没收全部个人财产”。
洛阳的古怪情形,令诸多官员不得不“简朴”起来,即使家里有钱,也不能奢华享受,不然被谁扣个“贪墨”或者“挪用”的帽子,灵帝可是根本不看证据直接派十常侍来调查的,查实确实有钱——而不是有罪,之后,那些钱就都是皇帝的了。
而且,就算能打赢十常侍,后面还有王越压阵,自持武力想翻起浪花是完全不可能的。
由于皇帝奇葩的举动,让曹嵩变得鹤立鸡群,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堂而皇之弄钱、花钱而不会被抄家的官员——毕竟大司农本身就是替皇帝管钱的,而曹嵩这些年做得十分不错,灵帝满意之下甚至把他身为大司农每年需要交的“官职钱”都免了。
这种状况造成的后果就是,来向曹『操』提亲的媒人几乎要把曹府的门槛踏平,从各地太守到三公九卿,家里有适龄嫡女的几乎都盯上了曹『操』。
虽然联姻时有家世、阵营、『性』格等诸多因素需要考虑,但嫁女儿的时候哪个当父母的不想让她过得好些?虽然曹『操』是“宦官的孙子”,但冲曹家是目前洛阳唯一一个敢在明面上奢侈的家族,这点瑕疵完全可以捏着鼻子认了。
“孟德啊……”袁绍苦着脸开口道:“难道人就必须成亲吗?母亲近来总是询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现年十九的曹『操』已经有了自己的字“孟德”,孔孟道德,这很符合曹嵩的『性』格,而同龄的袁绍同样获得了自己的字,“本初”,这似乎是前汉曾用过的年号,那个身为三公的袁大人为他取这个字,到底是有所期许还是纯粹意外?
“律法条文并没有管男子,”曹『操』看着这个年纪虽长,但智商没怎么长的童年玩伴答道:“但女子成年后若不成亲,娘家会被收税。”
“咦?那贞姬岂不是要交税了?”袁绍惊讶道。
此时,蔡邕官至御史,着佣东观汉记》,又开始联合一干文人刻写《熹平石经》,极有文名,其长女蔡琬,也以才女之名名传洛阳,早先有过不少人家前往试探能否结亲,蔡邕将这事交给蔡琬自行决定,而那些媒人每与蔡琬交谈不久,便会掩面而去。
年前,蔡邕老树开花,夫人生下次女蔡琰,蔡琬便留在家中照顾幼妹,拒绝再见任何提亲之人。
“怎么?”曹『操』撇了袁绍一眼,“你喜欢贞姬?想和她成亲?”
“噫!”袁绍惊恐地后退两步,差点从房上摔下去:“绝对不可能!时候还好,最近和贞姬讲话时,总觉得自己像只猴子!”
“何止是像……”曹『操』摇头,没有继续打击袁绍的智商。
袁家人口众多,袁绍本人虽然是嫡子,但却是个过继的,无论是前爹还是后爹都对他传宗接代没什么太大的期待,因此压力不是很大,但曹『操』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