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把张彩荷带到洗澡间,取下花洒,给她教了下使用方法,指了下洗衣粉和鞋刷子的位置,就出去了。

张彩荷弯着腰,使劲搓着脚,感慨: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他们吃口水都艰难,可人家洗个脚都能用这么多水。

反正这水又不要钱,她索性把裤腿挽到膝盖以上,取下架子上的香皂,在自己的腿上来来回回涂了几十遍,把两条几十年没见过水的腿也一并洗了一遍。

她看着花洒,心想:要是能洗个澡可就太舒服了。

只是人家大娘也没说,她不好自作主张,免得招人家厌烦。

她开始蹲着洗鞋子和袜子。

同样,她在鞋帮上放了两大把洗衣粉,只把自己的鞋子洗得跟新的一样才作罢。

一个小时后,她终于忙完了,来到客厅。

那大娘正在看电视,看到她出来,便微笑道:“洗完了吗?吹风机就在卫生间门口的柜子里,你过会去吹一下,干得快。先过来休息会吧。”

张彩荷走过去,坐在那大娘的身边。

大娘把茶几上的坚果盒子朝她那边推了推,说:“你吃吧。”

张彩荷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但还是忍住没吃,说:“大姐,你吃吧,我不饿。”

“这又不是饭,就是打发时间的。”大娘说着,就抓起一把花生,放在张彩荷的手里。

两个人坐了一会,大娘问道:“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咱们县城本地人,你家在哪里啊?”

“我是关峡谷的。”

关峡谷?

大娘感觉这个名字比较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听到过。

“你刚才说你是来县城找女儿女婿的是吧?”

张彩荷叹了口气,说:“唉,是啊,一提到这个我心里就堵得慌,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啥孽,生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