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东方仪知道,这个外表强大的年轻公子其实内里藏着一个无比温柔的少年。李稷其实根本不适合当修行者,这个孩子太温柔了,温柔到不适合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而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孩子却为了心上人生生修成了天阶。
正因为生性太过温柔,他才会对自己高境界参加中阶大典有所愧疚,担心夺走了那些比他年幼的少年们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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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自己的梦想呢?
东方仪在心中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又重重拍了李稷的后背一掌。
“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老人重重地喝道,“就算要冻死在寒风中,也要如松柏般挺立,你是我们东吴的气度,要彰显出我们的国威!”
站在高山之巅,李稷瞪大双眼,如同幼年伤好了之后第一次开始修行之时那般张开双臂迎接寒风。
那个时候东方稷也和他说了一样的话。
他如醍醐灌顶。
“我明白了,师父,之前是徒儿着相了,”李稷面对着寒风开口,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我会赢的。”
这是东方仪能主持的最后一次中阶大典,对他而言,是能参加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要拼尽全力,拿到魁首。
这是对他心中那个云雾森林中的小少年的尊重,也是对他在南楚认识的那些朋友们的尊重。
也是她,所渴望的吧。
正如他之前和东方仪所说,这本来也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找了整整八年,但从来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般和那个少司命感觉如此贴近。他觉得他正在靠近真相,如果错过这一年,他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东吴是中阶大典的主办国,是位列三强国之一的大国,他作为东吴的战国六公子,更不可能在自己的国土上将最强的名号让给别人。
想通了的李稷从未觉得如此畅快。
“师父,”李稷回头看着眸光欣慰的老人,男人一字一顿认真道,“让我酣畅淋漓地杀一场。”
“等我把魁首给你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