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用了早膳不久,不好喝味重的。”宫远徵面不改色地回复,做贼一样左右看看,凑近些,压低声音问他:“哥,月宫的事就这么丢给后山了?”
“不然呢?”宫尚角诧异地瞥他一眼,“月长老今年九十二岁了,他成为月长老的时候,你我的父辈都还没出生。前山四宫、后山三宫有多少宫家血脉族亲是他看着长大的,哪个不觉得他慈爱和气?后二十年的过错,并不能抵消他前五十年的功劳,否则后山只会认为我不近人情。”
他一个才继任几天的新执刃,前脚表示宫门血脉族亲比什么都重要,后脚就要送劳苦功高的月长老去死?
想太多。
该做的戏已经做了,月长老该发挥的作用也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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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月长老不再是长老,月公子是废人一个,父子俩都不能再留在月宫。其他两位长老跟月长老有了隔阂,也不会像曾经一样不遗余力地帮他们。
关系网最大的月宫不再是后山三宫的领头羊,暂时换个需要时间培养的小年轻上来挺好的。
而他以后做事,雪宫和花宫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反对他,有人反对他,雪宫和花宫还要护着他……
所以,做什么还要去计较怎么处置月长老呢?
成年人不问对错,只看利益。
他从前不肯把外头那套拿回来宫门用,执着于在宫门里求公平,确实错得离谱。
宫尚角瞧着气鼓鼓的宫远徵和托腮望着他们笑的章雪鸣,眉眼柔和。
就像章雪鸣说的,真正的家是不用讲道理的,家里只讲感情。
只有面对外人才会需要去讲道理、去求公平……以后,都会是别人来跟他讲道理、跟他求公平了。
宫尚角笑着跟宫远徵解释:“其实你只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就会发现月长老所犯的过错,细究起来并不严重。他只是帮老执刃隐瞒、帮养子隐瞒,顶多算个包庇,罪不至死,连重罚、软禁都不会有。”
“那月公子呢?”宫远徵不服气地问,“他不止是两年前从我手里截走一个无锋还帮对方假死逃离宫门,现在更想偷我的出云重莲去给另一个无锋吃,就这样还不能把他交给我处置吗?”
章雪鸣听得好笑:“那阿远想怎么处置他?”
这回宫远徵没有掩饰他的凶戾和狠辣:“自然是当着他的面让那个云为衫把地牢的刑罚都受一遍,再毒哑他,送他去做苦力到死。”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余光密切注意着章雪鸣的神情变化,见她笑了,心里一松,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昭昭笑什么?难道昭昭有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