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长岭城,五柳胡同大宅。
正院的茶室里,章雪鸣点了支蜡烛,将一张信纸细细烤过,纸上飘出一股橘子的香气,有密密麻麻的字迹显现出来。
她看完上面显示出来的内容,待纸上字迹隐去,便将信纸折好,装回信封里,放进装信的红漆木匣中。
宫远徵坐在她旁边煮茶,并不好奇探看,长长的木勺拨动着壶内随气泡翻滚的玫瑰花苞。
他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姐这回来信又跟你分享什么喜悦了?神神秘秘的,还弄起密信来了。看你嘴角翘的那么高,该不会是她们一家要来长岭了吧?”
章雪鸣娇嗔地瞥他一眼:“阿远煮的不是养颜茶吗?怎么还往茶壶里搁醋了,我闻着好酸。”
宫远徵扁扁嘴,不吱声了。
他放下木勺,挑了一对白瓷绘傲霜金牡丹(菊花品种)的茶盏,提壶倒了两盏茶出来。
又拿了一对配套的瓷碟,从厨房新送来的食盒里,夹了两个做成金牡丹样式的奶黄馅茶果子放上去。
章雪鸣屈起右手食指,在他的左脸颊上刮了刮,笑道:“这就生气了,不理我了?”
两年了,小奶膘犹在,不枉她时常亲自下厨给他进补。
宫远徵转头叼住她的手指,轻轻磨了磨牙,一副有点气又有点委屈的神气,眼睛清亮明润,说不出的动人。
章雪鸣赶紧凑过去亲亲他,这才不紧不慢地道:“咱们这边空气干燥,虽然近几年植树造林有了成效,冬春两季还是时有风沙。
小雅商才一岁半,大姐、姐夫和花长老估计还得再过个一两年,才敢带她过来咱们这儿。”
宫远徵得了哄,松开她的手指,把脸凑过去,点点自己的唇瓣。
章雪鸣啵了他好几下,他才心满意足地坐直了身子,却又将她抱到腿上来搂住了,脸贴脸地摩挲:“她不过来,隔三差五给你写信干嘛,宫门那边是没事让她做了?”
遇上这么个逮着机会就要撒娇的夫君,章雪鸣也是无奈了。
能怎么办?自己宠的自己哄呗。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姐这两年忙得很。要处理宫门的事务,要继续研究火铳,时不时还得去镇上的工坊里视察,孩子都丢给姐夫和花长老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