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韵褪去楚楚可怜的假象,露出内里暴虐的本性。她沉着脸,眉眼冰冷:“我的院子可不是你们这群杂鱼能进的,我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别轻易来招惹我。在事情尘埃落定前,我自然不会离开我的院子,你们也不能进来,懂了吗?”
这要求也不算太过分,在院子外死士也能看得到院子里是否向外头递了什么东西,若是有信鸽直接射下来便是。
于是死士和齐雅韵各退一步,齐雅韵乖乖进了自己的院子,承诺在事情结束前不会离开院落半步,死士也不能跨进她的院子,但凡走进一步便会被她斩杀。齐雅韵当年凶名横行京都,武功自然不是虚的,虽说不一定能完全胜过这些死士,但大部分应该是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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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雅韵转身进了院落,换下了自己一身喜庆的红衣,换了一身湖蓝色的衣裳,头上戴着的金钗也卸下不少,倒是素净不少。
她坐在桌前发呆,轻轻敲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她发出一声轻笑,不知是在笑谁。
“也确实该盯着我,”齐雅韵这样痛快地想着,“我当然会往外递消息,只是白木熙啊白木熙,你不知道的是,我早就把消息递出去了。”
白木熙不信她,但这次计划里很关键的一步需要齐雅韵来做,所以他还是透露了一点实情,不过也只是寥寥数语。甚至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白木熙控制了今日进出瀚王府的一切人等,若是不服的便杀了,就算坐在自己的院子里,远离了那些血腥的事情,齐雅韵的鼻尖依旧萦绕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白木熙此人确实狠毒,手段果断,他不在意人命,只在意世家的荣耀,明知这些荣耀是由无数血汗构成,明知世家的荣耀都是建立在旁人的性命之上,他依旧要维护这冰冷血腥的荣耀。不过皇族也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古以来能坐上皇位的,哪个手上不沾着血?齐雅韵没有资格指责白木熙,也没有资格指责秦寻雪,但她既然选择了秦寻雪,理应相信她。
齐雅韵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还端起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备下的茶水饮了一口,静静等待着。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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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来信了,将军。”
“呈上来。”
“……世家果然还是忍不住动了手啊,鱼上钩了就好办了。清点一下,跟我去瀚王府外候着,给世家和庆玉长公主一个惊喜。”
“那么,我是否能同将军同行?”
“……你?你要去也不是不行,只是阿寻看到你出现,怕是会生气。她好不容易把你送出了京都,你却还是要违背她,偷偷回京。……不,阿寻肯定会生气,我不能带你,要是她迁怒我怎么办?”
“将军,哎……娘娘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心中记挂着娘娘,我自知不该出现在这里,也自知武功不高,不该去瀚王府托将军和娘娘的后腿。可……我真的,真的很担心娘娘。”
“……好了好了,我带你去便是,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自己担待着,我可不管。郑奕,你看着点殿下。他比起你还要弱上不少,真怕他死了阿寻找我问罪。还有你,秦景礼,也该是时候做点什么了吧?你要赌,便赌个大的。”
“……是,将军。”
“将军这话倒是折煞某了。某什么时候敢拿娘娘和陛下的命去赌?”
“得了吧这话骗骗旁人就是了,你到我面前说这些话是想恶心谁?秦家上下谁不知道你秦景礼手段最似我爹,谁都能利用。”
“呵呵,某不敢。”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该准备出发了。也不知道阿娅在府中等得着急了没有,我刚刚新婚不久,都怪……咳咳,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