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担心娘娘吗?如今娘娘才是直面危险之人,我心中记挂着娘娘,也不知娘娘有没有受伤。娘娘的伤都没好,就要涉足这样的险境。”
“我说荣王,你别想那么多,秦太后就是这样的人,谁都拦不住的,早年间她不是太后的时候还有人敢劝劝,如今有谁敢拦她?不必担心,她次次都拿自己的命赌,次次都赌赢了。”
“……”
从许州奔袭京都,为了赶时间,一路上风尘仆仆,周泽年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秦景盛神采奕奕,身上披着属于将军的盔甲,带着秦家军埋伏在瀚王府外,耐心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周泽年正在往身上披上一套盔甲,他神情肃穆,望向瀚王府的眼里全是担忧。秦景礼和郑奕低声交谈着些什么,他们已经把私铸货币一案查得水落石出了,风尘仆仆赶回京都,就是为了赶上想一出是一出的秦太后的计划。
周泽年看着紧闭的瀚王府大门,抿了抿唇,很是紧张。
阿寻,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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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活动很明显吗?”庆玉长公主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样问。
秦寻雪摇摇头:“并不是。你该知道的,我不会轻易相信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皇室里的每个人我都不信,都被我监视着。这段日子我重伤昏迷,跳得最凶的那几个不是一眼就看得清吗?”
庆玉长公主微微皱眉,最后到底是想通了,她轻叹一声,道:“娘娘还是如同原来一般实诚。”
纵然如今看起来身处弱势,秦寻雪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面前的庆玉长公主才是落在下风的那个。
“我虽不知你是何时同世家联系上的,但我知道你最是恨我。”
庆玉长公主闲庭信步走到堂中布置的圈椅旁,慢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偏头看向秦太后,问:“娘娘不问我为何最恨你?”
“有什么好问的?”秦寻雪冷漠道,“你曾经是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至今还有人念叨着玄清帝是否正统,我了解你的,你哪里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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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以为是这个原因吗?”庆玉长公主的神情微微松动,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她同秦太后却像是旧相识一般在话些寻常家常,显得有些诡异。
“可能,还因为我打败了你,让你散尽一切,失去了长公主的荣耀,失去了很久以前玄炀帝送给长公主的府邸,只能蜗居在小青山上,长斋礼佛。”秦寻雪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她见庆玉长公主倒茶,姿态也随意了些,向后一仰,倚在了圈椅上。
庆玉长公主却依旧摇头苦笑:“娘娘当真以为我在意那些俗物吗?我是父皇的嫡长女,是他青梅竹马、最宠爱的中宫皇后所出,母后生下我后病故,父皇将我视为母后留给他最后的礼物,疼我入骨,我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皇位也不过是我的一句话罢了。”
这些往事她很久找不到人倾诉,不知为何今日对着秦太后却能说得出口。
秦寻雪也确实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那是属于玄清帝的过去,她哪里知道得清楚。她只隐隐约约知道玄清帝并非是第一任中宫皇后所出,他是继后的嫡子。虽占了个“嫡”字,但大齐又不是没立过皇太女,而且玄炀帝多年未曾立储,玄清帝为何坐上皇位,秦寻雪只是一知半解。
“娘娘可有兴趣,听我说一些陈年旧事,再决定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庆玉长公主看起来有些怀念,但她依旧给了秦寻雪选择权,不像当年那个一定要同秦寻雪斗个死去活来、意气风发的长公主,而是温柔的长辈。
秦寻雪觉得稀奇,于是她道:“长公主想说,那我便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