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熟睡的容颜,乌远心中酸涩难忍。
即便最开始就心中有所猜测,所谓的匪徒劫掠,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盛宴谟所带走,但是一直没有准确的消息还是让她感到每日每夜的担忧。
尤其是在盛宴谟即将登基的前几天,他那种奇怪的状态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文质彬彬皮下的暴烈与冷厉完全不加掩饰,更加激进的夺位计划都让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很快杜玏又传信来说皇城动荡,恐怕自身难保顾不得她,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谁知道竟是他将妹妹拐带了去。
新朝雅政之下,盛宴谟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对她的控制,但她这时反而希望对方紧盯着她,这样她也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想到盛宴谟,她的内心情绪也很是复杂,对这个表面温雅背后却阴狠的男人,她并没有多余的情感。
作为对手与合作伙伴她欣赏对方的果断与智谋,但若是作为另一半,她只深切为乌佑感到忧虑。
尤其是这个男人完全褪去了温文尔雅的外表后,其杀伐果断与冷厉专制便完全体现出来。
他们的婚姻本是一场意外,且不说两人之间仅为利益合作关系,连同一间房间独处都没有过,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感情,他利用的顺手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那几个被他用来演做耳目的侍妾,基本都是他手下的人。
这样的老人,若是在他选秀纳妃之后,是极好的插进后宫的钉子与眼线。
但现在不说将这几个老人留下,只看盛宴谟本人,似乎完全没有要广开后宫的想法。
一方面,她为这个男人如此行径感到不可思议,另一方面又感到心惊。
这个能掩藏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男人,他的伪装与狡猾世人难以想象。
隐忍,更是他的常态。
所以他愿意放弃用后宫来制衡前朝是她没有想到的。
而更令她心惊的是,这样能够为夺取权利卧薪尝胆十数载的人现在为了妹妹,竟然做到如此程度。
如此浓烈与极端,反倒叫她更加的不安稳起来。
只是在这个封建皇朝中,便是裕王那样手眼通天的人物,如今也要蛰伏在新皇手下,更不要说她。
她只有走得越远,爬得越高,才能更加的成为他轻易不能舍弃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