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一天这个男人做出了与全天下男人相同的选择,她也足以成为妹妹最有力的依靠。
她要让乌佑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男人才能依靠,除了男人,更重要的是还有自己,更更重要的是还有她这个姐姐。
怀着一腔忧虑与奋发,乌远最后还是搂着妹妹沉沉睡去。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等到乌佑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乌远的身影,晨午的阳光透过轻薄的纱窗穿过纱制帘幔,最终印在少女身上的只有一丝暖融融的热意。
乌佑揉了揉眼睛,从锦被中爬起来,昨夜满头乌顺的秀发已经被她滚弄得凌乱不成样子。
披了件衣服趿拉着鞋子的乌佑神色还带着些晨起的慵懒,听到里间动静的春叶已经端着一盆水稳步走了进来。
洗漱完毕之后乌佑才觉得自己整个人清醒过来,看着水银镜中模糊的倒影,她有些起了兴致。
当时离开乌府时,虽说带了许多的东西,包括各种衣裳首饰也并不少,但毕竟是外出,还有许多的东西留在这里。
她还记得这里有一件自己喜爱的,但是却并不适合携带的衣服。
衣服的材质特殊,不宜长时间折起来,这金贵的布料从产地运到皇城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过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衣服的来历,倒是被她吩咐着去找衣服的春叶有些欲言又止。
自从知道那个掳掠了小姐的人就是齐王殿下如今的新皇,她的内心就一直处于波澜起伏的状态,只是作为侍女,并没有会过多的关注她心里是如何想的。
看着乌佑已经热情高涨地从梳妆奁中找出黛眉,凑近镜子中灵透漂亮的少女,她默默叹了口气,还是老老实实地去找衣服去了。
背对着春叶的少女根本没有发现对方的纠结神色,自顾自的将嫣色唇膏涂抹在自己杏粉色的唇瓣上,臭美地挤眉弄眼地照了照镜子,才心情愉快的放下手中的东西。
春叶是一个人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四个人,一人手中端着托盘盛放着雪白的里衣,另外两人手中分别提着衣裙的上衣裙子与披帛,最后一人则端着同色系的鞋袜。
裙子主体的面料是由一种特殊手法制成的丝绸,披帛更是难度系数极高的蝉翼纱。
这两种布料无论是哪一种都经不起压折,这也是乌佑没有带走的缘故。
轻灵飘逸的裙子没有将少女通身灵动的气质压下去,反而为她增色不少,搭着今日的衣服,春叶手巧的为乌佑挽了一个飞仙髻。
两侧结起的高鬟上分别用两只式样相同的金簪固定,底部辅以同色金冠并蓝玛瑙。
配上少女眉眼微垂显露出来的一点清冷神态,端的是乘风御宇的神仙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