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伟态度放的极低,生怕惹怒了半夏又挨巴掌。
半夏翻了个白眼,别说是礼部尚书,就算是皇子来了都没有用。
“难道不知我家小姐义诊的规矩吗?每到此地,无偿义诊三天,这三天不接任何人的问诊,这规矩自小姐成名实施以来,从未有人打破这个规矩。”
半夏双手环抱胸前,仰着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要不这样吧,你回去告诉那郭公子,今日我家小姐还会到街上义诊,要是郭公子等不及的话,便让人抬过来,也省了这千金的诊费。”
“要么,就等到义诊结束后再上门求诊,观你神色还算轻松,想来那郭公子还没到命悬一线,两天的时间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别跟我说,身为男人连区区这点痛都忍受不了?”
贺宗伟疯狂的擦着额头的汗水,半夏妙语连珠,根本就没有让他插嘴机会,那就区区一点痛吗?浑身上下就只有嘴能动了。
“半夏姑娘,这...郭公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父亲还是礼部尚书,这于情于理都不该让郭公子在大街上看病,你说对吧?”
半夏啐了他一口,“对你个头,朝廷命官又怎么了?难道百姓不是人吗?还说他郭宝坤朝廷命官连百姓子民都不管了?”
“这天子脚下,居然敢视人命于蝼蚁,郭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贺宗伟都要跪下来了,这半夏的嘴可真敢说啊,要是承认了,先别说郭公子了,他贺宗伟第一个吃不了兜着走,谁敢承认啊?这口锅谁都不想背。
“姑娘,慎言,礼部尚书爱民如子,郭公子继承了父亲的志向,所以郭公子绝非是这种人。”
不管贺宗伟怎么圆回来,半夏总是能够挑出毛病。
“既然爱民如子?那为何一大早就上门?难不成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贺宗伟瑟瑟发抖,衣袍下双腿一直抖个不停,就连背后被汗水打湿。“是...是在下担心郭公子,所以情急之下乱了规矩,这些都是在下一人过错。”
半夏笑了,讥讽的看着整个人都要钻进地缝里的贺宗伟。“我看你也是清贫人家出身,家里也不是富裕,但还是省吃俭用的供你读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榜上有名,好出人头地,但你可知,寻常百姓光是活着就极其艰难,荒年甚至卖女就是为了一口吃的,更别提看病。”
“小病熬成大病,就是因为家里穷,没钱去看病,就算是看了病,也没有钱抓药,小姐曾说但愿世上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小姐所做的一切不图求什么,人间疾苦,小姐只求尽她所能。”
“郭公子从小锦衣玉食,自然是不懂人间疾苦,要是懂得也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如若品行端正,怎可招来他人背后下黑手。”
“所以啊,嘴上留情,积德这句话还给你们。”
半夏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表情,转身把门关上,这贺宗伟都把半夏的瞌睡虫都驱赶走了,手痒的厉害,要不是找不到打人的借口,半夏早就“啪啪啪”大嘴巴子上去了。
你说这贺宗伟硬气一点都好啊,就像那天在一石居那样,这样半夏必定打的比那天还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