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挑眉,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昨日说过的话,莫非少将军忘记了?”
楚青钺昨夜思索了许久,对方说自己是叶怀昭,可对方有形有影有气味有体温实在不像鬼怪,更何况对方似乎并未往这方向去误导他,那么姑且就相信他是“叶怀昭”,他对此人,甚至比眼下京城的人肉案兴致高的多。
“我不是楚青钧,我是他弟弟。”他看着眼前人瞳孔一缩,然后那挑衅的眼神换做了惊讶、探究、随后又变成了恼怒。
“你当我傻吗?你弟弟今年才十五吧,就出落的比我还高了。”随后暴躁的打断了楚青钺“你别告诉我你家伙食格外好。”
楚青钺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今年二十有二。”
对方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算了,只要你下次别一见面就跟要杀了我一样,我不会去告状的。吓唬你的。”说完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他一眼:“令弟还小,背不动这么重的黑锅。”
楚青钺有些想笑,此人抛开了初见时的问问而言,说话的语气很有些趣。他随身拿出一块玉递了过去。
上好的白玉,上面刻着生辰八字,这是大周习俗,孩子降生时就随时携带的生辰玉,只不过根据各自身家玉的品质天差地别罢了。
那人接过去一看,上面写着“恒昌六年。”他也从身上摸出一块玉,是滇州出品的翠玉,通体翠绿,上面的年份是“恒昌元年。”
生辰玉一般从小儿周岁就一直佩戴,死后随葬,哪怕是最缺德的盗墓贼,也不会偷别人埋葬的生辰玉,因为大周人都相信,人死后阴魂不散会附在玉上,拿了别人生辰玉的会被亡灵缠上,重则家破人亡,轻则大病几年。
这人的玉是滇州产的翠玉,跟大哥同年,出生日子也的确是如档案上所记载。
虽然楚青钺内心充满了荒谬的感觉,但他为了求证还是说了下去。
“昨日我去慈恩寺,不是去看施粥,而是慈恩寺出了命案。”
楚青钺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这事,我说不清楚,而且我也深觉荒谬,明日你若有时间,你去慈恩寺,找到净空大师,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孽,需要自罚思过。”
说完便转身往门外走去,“明日此时,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