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洪思贤离开后,黄九斤淡淡道:“你这徒弟反应有些慢,但很好”。
老人淡淡道:“出门左转出去几十米就是车来车往的大马路,右转百来米就是人口密集的住宅区,不到一千米的距离就是警察局。如果你是来杀我的,这里可不太合适。而且,丝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我受了伤,你也杀不了我”。
见黄九斤不说话,老人又说道:“就算我告诉你夏冰在哪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要是在天京城里,就没有适合你们生死一战打一场的地方。同样,吴峥也一样,你再强也做不到无声无息的一招毙命,天京城里容不下你们肆无忌惮的出手”。
“那王元开呢”?黄九斤突然问道。
老人似乎很是意外,盯着黄九斤看了好几秒,才呵呵笑道:“还真是令人意外啊,当今天下外家第一金刚,竟然会对一个非武道中人下手。黄九斤,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很有底线的人,没想到啊”。
黄九斤淡淡道:“底线?我的底线就是太高了,才差点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错”。
老人笑了笑,从长袍里拿出厚厚的一叠写满毛笔字的宣纸。
黄九斤伸手拿过来翻了两页,抬头看着老人。
老人淡淡道:“老裁缝逼王元开写的,听说私人逼供不一定能作为呈堂证供,但里面的信息却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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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九斤再翻了两页,眉头微皱。“说到狠,与你相比,还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只是想要王元开的命,你却是想将王家连根拔起,不仅是王家,还有楚家合骆家”。
老人淡淡道:“这几家屠龙英雄的后人已经成为了恶龙,难道不应该被连根拔起吗”?
“你想把我当枪使”?
老人笑了笑,“重要吗?你要杀王元开,难道能悄无声息的避过王家?你要想不被我当枪使,唯一的办法就是放过王元开,你会因此放过他吗”?
老人接着说道:“不过你确实需要想清楚,杀谁都无所谓,哪怕是杀了我,都不是件太大的事情。但是杀王元开还真是件天大的事,不是他本人有多重要多了不起,而是他是一个阶层的缩影。他这样的人,如果死于一场意外或者生病自然而死,不会掀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就跟死了个平头老百姓差不了多少”。
“但是”!老人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是被外人杀死,那意义完全不一样,就是件天大的大事”。
黄九斤淡淡道:“不用假惺惺的提醒,不管是谁,想要我兄弟的命,就得死”。
老人叹了口气,缓缓道:“那到也是,有句话叫和平是打出来的,即便你们放过王元开,他也不会感激,相反,他还会一直要你们的命。哎,不怕贼偷一次,就怕贼惦记啊,真是件麻烦的事情”。
黄九斤收起宣纸,问道:“韩瑶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人摇了摇头,“你问错人了,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站在我的立场,也不一定会告诉你”。
说着,老人看着黄九斤,说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也该轮到我问了吧”。
黄九斤冷冷道:“柳依依该死,这事儿与你们无关,如果你们非要掺和,别说是天京城,就是紫禁城也挡不住我杀人”。
老人没有因黄九斤的威胁生气,反而含笑问道:“他在东北仅仅是为了找柳依依报仇”?
黄九斤反问道:“那你觉得会是为了什么”?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他伤得很重吧”?
黄九斤双目忽然圆瞪,杀意充斥整个医馆。
老人不以为意,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了。”。
“你什么意思”?黄九斤生意低沉。
老人缓缓道:“老裁缝死了,老棺材也死了,我也受了伤,年轻一代中,暂不说陆山民能否恢复过来,单单是你、海东青、刘妮三人,已经算是站在了当今武道的最顶峰。你们是不是认为天平发生了变化,认为如今这盘棋中,你们已经占据了优势”?
老人边说边摇了摇头,“以你们几个的武道境界,确实可以在世俗世界中横着走,但是那仅限于与普通人相处,在国家机器面前,依然什么都不算。要是几个武道极境就妄想与国家抗衡,那当年抗战就不用打八年了”。
黄九斤挺起胸膛,说道:“你错了,我们从来就没想过与国家抗衡,相反,我比任何人都要维护这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