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注意包房内其他人的神情,听见只赔六万块钱,侯疤子身旁一个干犯人青年脸色有些不忿,似乎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几句,但被侯疤子制止了。
我相信,侯疤子在找我之前,一定做过心理建设的。
如非逼不得已,他肯定不想跟刘彦明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更不想得罪我何嘉祥。
所以,赔钱了事,这是侯疤子的底线,刘彦明愿意赔钱,侯疤子对下面兄弟也有交代。
……
以前,我们与侯疤子关系还是挺亲近的。
我们往来比较频繁,过节过寿没有别的事儿,多半会亲自来,有事儿需要麻烦对方,对方多半也会尽心尽力的去办。
侯疤子在宝丰县有能耐,我记得大约是前年,鱼币一个在宝丰县的亲戚想要转学到宝丰一中,鱼币的亲妹妹刘静找到我,托我帮忙。
那时候鱼币已经走了,出于对鱼币的愧疚,我一口就答应下来,然后找了侯疤子。
对于我拜托的事儿,侯疤子也尽心去办,据说侯疤子本人去了宝丰县一中跑了几趟,还去了县教育局,找关系请喝酒什么的,好一阵忙活,才把事儿办妥。
侯疤子麻烦我的事儿也不少,他有时候需要打听人了,或者需要找江陵的关系了,给我打电话,我也尽力给他帮忙。
自老狼这个事儿之后,我跟侯疤子的这种亲近朋友关系,就结束了。
虽然刘彦明话说得好听,虽然刘彦明最后赔了钱,但侯疤子内心肯定有些不满的,他将这种不满延续到了我何嘉祥身上,他在刻意疏远我们。
我曾经试图修复关系,邀请他参加几个饭局,都被其以“有要紧事儿,脱不开身”这种万金油理由拒绝,几次被拒后,我也只能作罢。
此后,我与侯疤子渐行渐远,直至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