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均下来,一匹种马每年要在繁殖季节服侍将近百匹母马......
怎么说呢,就很让男人羡慕。
埃里克马场的工作细分十分到位,以种马为血脉源头记录详尽,马场内的母马同小马驹各有编号。也就是说,埃里克为马匹编撰了一份家谱,正在有系统的培育改良战马。
而脱欢马场管理则相当混乱,文字记录基本没有,什么都特酿的用脑子去记。与之交谈,脱欢确实也能娓娓道来,能分辨出哪头小马驹的爹是谁,他对养马驯马确有经验与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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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老七讨厌这种经验主义,他的这种经营方式早晚必然会使马群繁衍陷于混乱,而且也不利于后来人学习。
“埃里克,你的意思,今后八年内,每年还需至少进口种马十二匹,大静马场方才能建立起比较稳定的种群?”
“是的,高贵的瀛王殿下。”埃里克匍匐在朱常瀛脚下,恭敬回道,“出于同一血脉的马匹,最好四代以内严禁配种,否则将会导致种群退化,沦为劣等马。”
闻言,朱老七不禁牙疼,种马不好弄啊,一匹上好的种马有钱也未必能够买到。但养马这个行业是必须要搞的,不仅仅为了军事,民生更加需要。
至于大明马政,或者说华夏马政为何失败,朱老七以为,主要原因就是蒙古马不能用于农业,次要原因就是养马没有市场化。
马政机构看似健全,但实则百姓谁养马谁赔,没人敢养,而官家马场则几近荒废,大半转为农田。勉强维持的马场,也沦为官员贪腐敛财的工具。
现实的情况就是,大明朝廷已经不指望太仆寺为国提供战马了,而是直接从太仆寺提银子去买。
战马,一国的战略力量,却掌握在敌人手中,也真是可笑至极了。
前世,东北老家农村就有大量挽马,干农活搞运输可比老黄牛强多了。朱老七家的屯子就曾有挽马30几匹,两匹马一挂车几千斤玉米,一天几十里沙土路完全没有问题。
那种马,朱老七估摸着体重超过蒙古马一倍还要多,当在800至1200斤之间,肩高至少有1.5米,力气大耐力好又温顺,不仅仅可用作挽马,也可用来骑乘。
据说,东北挽马是从苏联引进的马匹改良而来。
如果能培养出这种马而且用于东北农耕,那么华夏还会缺马么?
只是可惜,天竺、萨法维也没有像样的重型马,奥斯曼或许有,但距离太过感人。
虽然如此,大静马场能有当下这般规模,朱老七已经很满意了。
再有十年,瀛州军马便可以跃升一个档次,更可以有大量普通马匹流入市场,不敢说供应整个大明,但满足瀛州是足够了的。
“埃里克,孤需要你做一件事。”
“殿下,您忠实的仆人愿意为您效劳。”
“好,做好了这件事,孤有重赏。”
“将你养马驯马医马的经验写下来,编纂成书,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埃里克急忙点头答应下来,旋即面带为难,“可是......可是我不识字。”
“没有关系,你来口述,自有人负责记录,不要着急不要出错,慢慢思考慢慢来。”
“另外,孤将在大静成立马政学堂,你将是教授之一。但你这官话......总之,前途握在你自己手中,要珍惜。”
关于成立马政学堂这件事,瀛州自去年就开始谋划,并通过各种途径网罗人才,搜集翻译有关典籍。
虽然朱老七用人不看出身,但欲要建立一门学科,只依靠这些文盲是不成的。
别看大明马政不怎么样,但有关养马的书籍却不少,最着名就是前太仆寺卿杨时乔编撰的《马书》,该书共十四卷,对养马、驯马、医马、相马论述详尽,堪称古今集大成之作。
近来又有一部奇书问世,《元亨疗马经》。
此书乃南直隶庐州府喻氏兄弟所着,万历36年成书,至今已翻刊两次,被养马圈引为圣典,遍传大江南北。
更难能可贵的,喻本元,喻本亨两位庐州府着名兽医都还活着,这两位与普通兽医大不相同,人家兄弟是童生,乃是有文化的兽医,所以才有本事出书留于后世。
朱老七就看重这样的专才,派了人去重金礼聘。
也不单单喻氏兄弟,大明人才济济,朱老七计划在全国礼聘知名兽医,汇聚大静,编撰一部成体系的教材。
至于生源,完全不是问题,大静牧场31座,有牧民407户,谁家还没有几个娃娃?而随着时间推移,牧场同牧民数量还会持续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