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爹爹再继续问下去,花颜笑着问:“方才听爹爹和狱卒小哥所说,难不成丞相大人之前还来过?”
一问起这话,花颜就瞧见爹爹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起来,很是不自然。
她好奇地看着,一旁的李狱卒便笑着开口解释:“来啊,丞相大人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几次,每次来都要同朱大人说上两句话,只是每每还没说上几句便就变成了辩论,结果朱大人还次次说不过,回回都把朱大人气得扬言再也不见丞相大人了。”
花颜闻言,意识到爹爹和大公子的关系似乎并不如同她从前所想,她不知道的事情似乎还有很多,至少她从前不知道大公子竟会经常进大理寺来探望爹爹。
她又有些想起了在城东遇见皇上的那一次,皇上提起爹爹时候说话的语气,加上大公子对待爹爹的态度,都不像是对待一个贪官。
至少证明,爹爹绝不会轻易出事。
想通这一点,花颜也彻底定了定心。
爹爹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是有为难什么,朝着李狱卒试了试眼神,看着李狱卒走远了替他们守着,才靠近她,压低了声音道:“颜儿我知道此事你心中有疑虑,但如今乾坤未定,爹爹也没有办法同你解释太多,日后,日后若有机会,爹爹定会同你们娘仨好好解释,给你们一个交代。”
“爹爹言重了,这一年多颜儿经历了很多,只要爹爹平安无事,颜儿便没有什么别的可奢求的。”花颜笑着道,眼中含着泪光,却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宽慰。
如今不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容儿,都平安无事,她便没有别的可担心的。
又同爹爹说了一阵儿的话,花颜才有些依依不舍地带着朔风离开。
平静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日子一天天暖和起来,很快便到了春猎前夕。
苍梧苑。
“为何春猎要去草原上啊?去的那样远,索古尔草原再往外走十几里都能进吐蕃国境内了,从前不是在禁苑就能打猎了吗?”桑桑依依不舍地在替花颜收拾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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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将随行要用的东西都一一整理出来,笑着回答:“皇家禁苑是能打猎不错,但终究是地域有限,猎物自然也有限,只能供给皇上和各位皇子日常打猎骑射。但春猎秋猎就不一样了,我们皇上最是喜欢春猎秋猎,先皇在世时都只是一年去草原秋猎,但自从我们皇上登基之后,春猎和秋猎一年两次便是年年都不能缺的。一则是为了与臣子们同乐,用以缓解上朝之余的疲惫。二则也能锻炼各位大人们和皇子们的骑射,其中更会有赛马会,夜间叼羊等,听说很是精彩有趣呢。”
花颜在一旁赶着最后一点佛经,也笑着解释:“最关键的是,索古尔草原和吐蕃国接壤,到时候不仅皇上会带着皇子臣子前去,吐蕃皇帝也会带着皇子前来,可谓是两国会谈极为关键的时刻。”
“一个春猎,原来还有这样多的说法,桑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要不是吩咐了姐姐只能带一个人随行,桑桑都想跟着去看看。”桑桑说着,但很快又将失落和期待都压了下去,笑着问:“从京城到索古尔草原光是去都要花上好几日吧,一来一回就得花上半个多月,此次去多少日子回来啊?”
“行之侍卫说是一个半月,要在草原上待一个月呢。”李嬷嬷笑着答,手里收拾的动作不停:“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可得帮姑娘把软枕等东西都收拾得齐全了。”
“是啊,而且舟车劳顿怕是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我这就去给姐姐准备些吃食,要不然以姐姐那嘴馋的性子,若是半路上饿了可怎么好。”说着,桑桑便像是蝴蝶一般飞了出去。
李嬷嬷看着她欢快轻松的背影笑得慈祥。
“又嘴馋什么了?同本相说说?”
大公子的低沉嗓音从门外传来,花颜停下了手中刺绣的动作,起身正要去迎他,大公子已经带着行之走了进来。
李嬷嬷从大公子的手中接过披风,便同行之一起很幽默地出去了。
“公子怎的耳朵就这样好,桑桑只是说了一句花颜嘴馋,就被公子听见了。”花颜正要上前,却被他按着重新坐下。
“嘴馋又如何?本相又不是养不起。”卫辞青挑眉一笑,狎昵地捏了捏她的柔荑,随即瞧着她正在绣的佛经像是很有兴趣的样子,认真瞧了瞧:“给太后娘娘绣的?”
“是,还剩最后一点点了,想要早点绣完,春猎时呈上去,否则在草原上不便,等到回来月份又大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精力。”花颜回答着,瞧着他,还以为他想要问什么。
谁知,大公子支着手肘撑在桌上看她,薄唇轻掀:“继续。”
花颜闻言,朝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确认大公子没什么异常便重新拿起针,正要继续刺绣。
但她当真是低估了某人极为强大的存在感,那样灼热凌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身上,盯得花颜不免有些紧张,一不小心差点被手中的针扎进了手,她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公子,见后者动都不动地盯着自己看,花颜抿了抿唇,想要静心,可那冷竹香丝毫不受她的控制,时刻提醒着她身边人的存在。
花颜绣了几针实在不行,便只能抬头对上大公子的目光,红唇努了努,也没想好怎么说,不管怎么说怕是都会被大公子说成是自己嫌弃他,要赶他走。
殊不知,卫辞青像是瞧出了她的无奈和为难,率先开口问:“本相……打扰你了?”
此话一出,花颜竟然听出了几分委屈求全之意,大有一种她若是说是,他就立马离开到一边去的架势。
带着这种感受再去看大公子,花颜竟从他的眼眸之中看出了几分委屈和不舍,就好像是不想和她分开一样,但又要装着懂事无所谓。
一瞬间,花颜都觉得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以大公子的脾性,怎么可能露出这种伤心委屈的表情,还有几分委曲求全的意思?
难不成是演的?这个想法一冒头,花颜立刻就否定了,不可能的。大公子是最傲,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同她做戏?
那就是真委屈。
花颜像是被大公子那伤心委屈的眼神击中,就好像面前的不是平日高高在上,受众人爱戴的大公子,而是一个求而不得,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她忍不住心尖发软,朝他莞尔一笑:“哪里有,是花颜自己静不下来心罢了。公子今日不用处理公务么?”
“明日就要启程,今日自然没有公务。”卫辞青说着,像是生怕花颜不够心软,又问:“本相还是坐到一旁去吧。”
说着,卫辞青起身便要走,立马就被花颜拉住了手腕。
花颜抬着头看着他,嗓音娇软:“公子坐下来陪花颜说说话。”
“嗯?”卫辞青没坐下,只是挑眉。
“不打扰,想公子陪着。”花颜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柔至极的笑意。
话音刚落,卫辞青便不紧不慢地坐下,淡定地挑眉勾唇一笑,眸中划过一抹深意,从前倒是不知道以退为进便能让小丫头心软成这样,当真是除了她,世上再无旁人待他如此,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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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卫辞青翻开自己的衣袖,看着袖口上花颜绣的图案,抿唇思索片刻,看着她问:“鸭子?”
花颜愣住了,她只觉得自己刺绣收到了莫大的侮辱,她险些被大公子一句话气结。
鸭子鸭子,他见过这么好看的鸭子吗?他见过成双成对的鸭子吗?
难得花颜气得不轻,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刺绣水平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扯出一抹笑,咬牙切齿道:“公子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