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小陈,你能明白吗?”
“嫂子,我明白的。”陈书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女孩从母亲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哽咽道:“从知道爸爸是警察那天起我就明白,爸爸是不属于我和妈妈的。我很自豪,也很骄傲,因为我的爸爸是警察。今年暑假班里举办父亲节活动,同学们的爸爸都来了,可我的爸爸没来,因为他要上班。
“呜呜,上班上班上班,在他心里,难道上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吗?后来妈妈对我说,大家、我的同学和老师,这么多、这么多的人,能安安心心的上学、工作和回家,正是要有爸爸这样的警察天天加班才行。
“所以,我得理解爸爸,即使再想他,也只能藏在心里。可现在,爸爸没了,爸爸没了啊。呜呜,妈妈,爸爸没了,我想爸爸了...呜呜...”
“乖,我们不哭呢。”安抚好女儿后,妇女转头直视陈书,缓缓说道,“所以,你们能让我见明亮最后一面吗?”
由于许明亮是被火乍药丢在怀里直接炸死,面部受伤极为严重,可以说惨不忍睹。
按照惯例,出于对家属的保护,局里一贯的方案都是由殡仪馆的收殓师傅先将遗体化妆一番后,再让家属见面。
本意也是出于维护死者最后的尊严。
可,真等站在死者家属面前,觉得这可能是世上最残忍和无奈的事情了。
陈书在心里深深的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