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扑棱蛾子是更高阶的痋虫吗,你为什么会养?”
在密室里的时候,他就听崔如铁提及过痋虫。
后来逃跑途中,他也问过小笛飞声,就得知更多了。
李莲花知道,从母痋出现的那一刻,痋虫的秘密便不再好瞒。
于是挠下鼻尖,装傻充愣,“这原来是高阶的痋虫啊,怪不得能吃了那些小的。”
“这虫子呢,也不是我养的。”
“是前几日,不知打哪儿飞来的,停在了我的菜箱里。”
“我以为是害虫,就给捉了。”
“本想着踩死去的,没想到有个神仙婆婆,在我脑海里传话,说这虫那时杀不得,得挑个黄道吉日杀。”
“否则啊,就会财运尽散。”
“我就找了个盒子,装起来了。”
“这谁知道,它自己就飞出来了,还是你说的那什么痋虫。”
他拍拍李相夷肩膀。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见多识广,惭愧惭愧。”
方多病低咳一声,笛飞声挑眉。
确实惭愧,这编瞎话的能力,实在是比不上。
李相夷还未提出质疑,一道声音插来。
“痋虫哪儿有那么好捡,还乱飞到你的菜箱,简直是胡编乱造!”
角丽谯从后面挤上来,“这么高阶的痋虫,不啖你血吃你肉就不错了,你居然还能如此安然无恙。”
“说,这痋虫到底哪儿来的,你又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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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南胤皇亲之后,痋虫多是为皇室效劳,自多多少少听爹娘说起过。
如今这个人,能把如此高阶的痋虫治得服服帖帖,必不简单。
她已经有些怀疑,这人是控痋术师的后人了。
遂盯着李莲花,一双稚嫩的眼逼人。
李相夷看眼她,“角丽谯,你也知道?”
难怪在密室里,从庄主口中听到痋虫时,毫不惊奇。
还有在祠堂里,对里面的布置也很平静,甚至背对他们,朝墙上的一个奇怪符号行了礼。
那个符号是什么,角丽谯究竟是何人,这些与痋虫又有何联系?
还有,角丽谯的意思是,李莲花能压制这痋虫吗?
如果是这样,李莲花充当的,又是什么角色……
他仰头看人,却发现李莲花瞧角丽谯的表情很怪,大徒弟和阿飞也是。
随后,三人目光一接,坐实了先前心头那一颤。
怪不得这抹红衣熟悉得很!
碰上老仇人,心情实在有点难以言喻。
笛飞声哼笑一声,压着嗓子道,“角丽谯,一个小姑娘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李莲花垂首,食指刮刮太阳穴,“你们还记不记得,莲花楼的额饰和断发,那个,她发髻缺了撮。”
“你的意思是,”方多病附耳道,“她来了莲花楼?”
“她来莲花楼干什么?”
“这就难说了。”李莲花道。
他一把拉过李相夷,问白日里的情况,问完,又把他推开。
三人凑在一块,额角俱是一跳。
这角大美女,可真是从小就能作妖。
如今提早碰上了李相夷和小笛飞声,也不知未来会如何。
“老笛啊,”李莲花语重心长道,“你多保重。”
笛飞声一语中的,“我看你比我更需要保重。”
俄顷后,他又冷冷开口,“我不杀女人,更不杀小姑娘。”
“若她还是跟二十年后一样,我会让她再当一次例外。”
李莲花和方多病双双比了个大拇指,抿唇笑笑。
角丽谯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不免恼怒。
这个人是聋了吗?
不理自己也就算了,还没礼貌地和同伙说起了悄悄话。
“李莲花,”她喊,“你还没回答本姑娘问题呢!”
她清楚对方名字,刚打架时,李相夷他们提过。
李莲花这才又把注意转向她,“小姑娘,这虫子确实是菜箱里捉来的。”
“你不信的话,我也不知如何解释了。”
“要不,”他抬下手,“你问问那虫子去,看它从哪里来。”
痋虫又不会说话!
角丽谯甩手走开,这人十有八九是不会说真话了。
此时,天空中的小痋被吃个精光。
母痋身影一晃,自己就飞回李莲花袖里了。
袖中盒子咔哒一响,它自己钻了回去。
角丽谯看在眼里,心中的怀疑加重。
周遭的死士逐渐醒来,慢慢站起,你看我我看你,都恍然做了场大梦般。
他们往楼上眺去。
崔如铁慌乱不已,没了痋虫控制,这些死士会撕了他的。
他当即跳楼,携起人群中的一个素衣姑娘,张惶逃去。
李莲花面色一沉。
这祝姑娘怎么跟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