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是颇有些傲娇在身上的,尽管在来的路上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要随意失了分寸,毕竟眼下还未摸透这太后的脾性。
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的面颊还是陡然间发烫了。
这是什么话?这是在公开嘲讽她的家世算不上什么勋贵吗?还是嘲讽她之所以能被立为皇后也不过皇帝为了打压阿苏占的势力才选了她父亲那么一个算的上听话的臣子?
“朝廷的臣子多的数不过来,听说先帝在时,与太后娘娘您并不亲近,嫔妾觉得,朝廷的那些大臣们,多数您都没有听过吧?”乌力罕微微抬眼朝榻前的帐幔看去,嘴角不由得抿出一丝笑意。
这是顶嘴吗?景华簪闷闷的听着。
是不是顶嘴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她已经试探出了,这个皇后确实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她还不是明着中伤,而是笑着戳人的心窝。
先帝不亲近——在一个寡活的太后跟前说这样的话,岂止是无视礼数?更是沾了些阴狠的。
无视礼数说明她身后有靠山,对自己这个太后并无半点惧怕,阴狠则说明,自己不得不开始防着她了,毕竟,阴狠之人的手段,可不是常人所能想的到的。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昧躲闪不是办法,适当的时候也得重拳出击,让对方清楚一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是,哀家确实对朝廷的事情一无所知。”景华簪笑笑,不再理会乌力罕,扬声唤芳子,“哀家的药可煎好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已经煎好了,您这会儿喝吗?”芳子上前道。
“喝吧。”帐内传出一道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
“是,奴婢这就将药端了来伺候您喝。”
说话,芳子往外走去,不一会便把药端到了榻前。
她将帐幔一侧撩开,正欲伺候景华簪喝药,却被景华簪抬手制止。
芳子不明就里,可看着景华簪若有所思的神色也只好站到了一旁听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