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哀家身边这几个奴才啊,总是笨手笨脚的,伺候的颇不得力,今儿你既来了,不如——这药——由你来伺候本宫喝吧。”景华簪盯视着坐在对面的那个倩影,笑意不达眼底。
闻声,殿内一时间噤若寒蝉,所有宫婢都大气不敢出的把目光悄悄投向了乌力罕的身上。
皇后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其实很不对付,这样的消息在太后还未回宫的时候便在宫里头传遍了。
可是如今,太后竟然要皇后前去侍奉喝药——这位皇后岂能忍得了?
那可是曾经放出豪言壮语,说太后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傀儡太后罢了!连个宫婢都不如的太后!能翻什么天!
此时此刻,所有宫婢偷偷对视一番,都在等着看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宫人们都这么想,乌力罕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呵呵——这是在惩戒她方才顶嘴?她在那里,如坐针毡。
可是,沉寂片刻后,她没有让太后等太久,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即起身,缓步往榻前走去,而后低眉敛目,撩袍跪地,将药碗接过,舀了一勺轻轻一吹往景华簪的唇边送去,笑的好看极了。
“只要太后娘娘您不嫌弃臣妾愚钝,往后嫔妾日日都来您榻前侍疾。”
好戏没看成,殿内众宫人都觉得没意思极了,可景华簪却眉心一跳,紧接着也露了一丝笑意,“你怎么能说自己愚钝呢,哀家看着你是极好的,这般的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皇帝能有你这么一位皇后伴在身侧,是他的福气,哀家希望你能赶紧为皇帝诞下龙嗣。”
龙嗣——那对于现在的乌力罕来说简直是一个妄念——乌力罕笑笑,没有再说话。
喝完药,二人又说了几句话,乌力罕方才告退。
人一走,景华簪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脸变得唰白。
“这个皇后,看来是视咱们为眼中钉了。”
芳子心头一惊,将其他宫人遣了下去,“娘娘方才不是还好生将她夸了一顿吗?怎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