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显果然没能进得了屋。
沈清婉以身体不适为由,早早带着沈沚阮就躺下了,姑侄二人侧卧在床榻上,沈沚阮听沈清婉讲以前的事。
其中还提到了她爹。
“沈家是扬州世家,最早的祖上出过宰相,算是个簪缨世家,历来沈家的子弟,无论男女,嫡庶,都要接受族学的教育。”
沈清婉的父亲自小对她严厉非常,要不是沈母身体不好,夫妻二人也不会只有沈清婉一个独女。
“你爹······”说到沈沚阮的爹,沈清婉有些犹豫,她看向沈沚阮。
只见沈沚阮睁大眼睛,万分期待的眼睛看向她,“我爹如何,姑母?”
“听我身边的老妈妈说,你爹是从族里的旁支抱来的,家并不在扬州,只是家里实在穷,便把你爹抱到本家来了。”
沈清婉回忆道:“听宅子里的老人说,你爹打小就异常聪明,见过的文章,一次就会背,而且很能吃苦,冬日里拿笔写字,可以一口气写好几个时辰。族里的子弟都很钦佩你父亲。”
沈清婉常年在京城,只有在冬日里才回扬州躲寒。
她一个大家小姐,整日都在后院,并不常去前院。
要说能见到沈青山,也只能在年下时节见到。
沈沚阮听到这里,完全无法想到她爹年轻时是什么样子,只依稀在记忆里,他爹十分清瘦,常年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却身姿挺拔,不曾为任何事弯过腰。
回忆起记忆里沈青山的样貌,沈清婉却忽然去瞧沈沚阮的脸。
自打沈沚阮进国公府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如此仔细端详沈沚阮的脸。
这姑娘的样貌比来京城时长开了不少,沈清婉看着看着,忽然生出几分熟悉感来,尤其是那双眼睛,向下看时,跟李显严肃时的,模样像了个十成十,双眼含笑的样子,又似李显的桃花眼那样勾人······
沈沚阮见姑母忽然盯着自己瞧,有些不明所以,“姑母?”
“你爹······,可有给你留什么东西?”沈清婉压下心中的怪异,又问道。
沈沚阮把那块玉佩的事情说了出来,“有一块玉佩在去带去京城的包袱里。”
“你听到你爹提到过你母亲吗?”沈清婉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