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母亲二字,沈沚阮的脸上悻悻。
上一世里,从她有记忆起,她就没听他爹提过‘母亲’二字,仿佛她娘不存在一般。
有时候被问得急了,她爹只告诉她,“你娘是个很好的女人。”至于姓谁名谁,她爹一概没有提起。
“不曾,我爹平日里除了看书,就是写文章,家里也不曾有客人上门,有时候,我都怀疑过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又或者我娘是不是就不想要我,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来找过我。”
说到这里,沈沚阮大大的眼睛里已然见了泪花。
见沈沚阮掉了眼泪,沈清婉心里不由得母爱泛滥,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把沈沚阮揽进怀里,轻声安慰:“软软不要难过,你娘既然生了你,定是带着期待,兴许有一天,你们母女会团圆也说不定。”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沈沚阮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良久,沈清婉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长叹一口气,要是,软软是她的女儿就好了。
转念又想到那个一出生还未见过就不在人世的孩子,她心里依旧酸涩不已。
夜已经深了,见厢房的烛火灭了,李显才进了书房。
平日里要是他惹了沈清婉不高兴,他夜间就宿在这里。
“国公爷,上次您派人出去寻人,今儿下午有消息递回来。”
身边的侍卫拿着一节细细的纸笺站在书房外。
一听是寻人的消息,李显急忙拿过打开。
信笺上字数不多,只是说他们在苏州一带,打探到一些消息,说是也有人在问当年沈家嫡女在尼姑庵产子一事,他们还在继续追踪。
看完信笺,李显不由得皱了眉头。
十几年前的事,做得又隐秘,他派出去的人在扬州和苏州一带徘徊了许久,也没什么进展,一来那尼姑庵已经年久失修,十几年过去,里面的尼姑早已走了大半,如今的尼姑庵还在,却早已物是人非。
究竟是何人也在打听这件事?李显思虑一番,还是决定再追查下去,于是写完回信,交给侍卫飞鸽传书到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