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叹了口气,浙东的事他也听说过,可也仅仅是过了耳而已,反正和他也没什么干系,自然也无法理解柳湘莲的心情,至于叹气则是象征性的感慨一下,感慨这位好兄弟的不易。
“不谈这个,你们后来呢?还有王探花他怎么......”柳湘莲问出了心中的些许疑惑,彼时在洛阳,和王攸对面相谈时,他就想询问。
“这说来话长,你离开后不久,约莫十来天的样子我就离开姑苏,当时是我那兄弟让我坐大海舫直出江口,沿着岸一路往北,经历了多日,才算平安回了京。他是第二年开春回来的,至于路上经历了哪些,我不知道。再后来北疆,也就是我舅舅兵败的消息传回京城,天子盛怒之下,我那兄弟便被革了职,甚至还被抓去了诏狱里,一直到我舅舅回京,才将他救了出来。再之后,则是那年七月里,他奉命去了长安县办差,本以为差事办的不错能官复原职,不曾想宫里却是没那个意思,真不知皇帝老儿是怎么想的。兴许是我那兄弟觉得不公,含忿之下便离了京。”薛蟠痛惜不已,言语中也好似代入了一般,对朝廷的这种不公正对待颇为不满。
柳湘莲默不作声,走南闯北这些年,他对于朝廷,国家都有了一些认知,朝廷出台的政策下放到地方总是变了味,地方官员官官相护者有之,同流合污者甚之,更为关键的是寒门和士族之间的对立!
人人痛恨士族,但人人都想成为士族,现实却是那个所谓的上升渠道早已被士族把控,寒门无能为力的同时却还是义无反顾的争先恐后!
真是悲哀!也是可恨!
固然有着像王攸那般的清流,可这股子清流在这浑浊不堪的大河中,又能发挥出什么呢?就好似那条南面流淌的河,治了这么多年,见证了多少王朝的兴衰,可该决的还是会决,修了也还是会决!
人力终究胜不过天!
“柳兄弟?柳兄?”薛蟠见柳湘莲出神,忙伸出手掌在柳湘莲眼前挥了挥。
“无妨,只是一时想起了别的事。”柳湘莲借着喝茶的功夫含混过去。
薛蟠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还在想亲事呢?呵呵。若不是我那兄弟与你有约在前,我倒是想把妹妹说与你为妻!”
“噗!”柳湘莲一口茶直接喷的薛蟠满脸都是,“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