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你身上流着宁家的血,拿了这块饼,以后再不要出现在京城。’
宁泽远眸色瞬间黯淡下来。
他悲伤地看着宁星棠:“棠棠,二哥是真的想补偿你……”
“我也是真的想要挑断你四肢筋脉。”宁星棠依旧笑着。
前世二哥受的苦,她真的想让宁泽远受一遍。
宁泽远眼底晦暗无光。
好一会儿,他才嗫嚅着开口,语气是近乎祈求那种:
“棠棠,可以换一个吗?”
棠棠嫁入王府,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他不是害怕断了四肢筋脉。
他是害怕成为废人后,没法挣钱给棠棠打点王府。
看着宁星棠冷漠的眼神,他咬了咬唇瓣,继续祈求:
“或者棠棠再等等,等你……”
等你在王府站稳脚跟,不需要二哥了,二哥立刻自断四肢筋脉。
只是他这话没说出口,被宁星棠轻飘飘打断了。
她缓缓伸出手,素白的小手中是一张洁白宣纸。
“一张纸,被捏皱过,就算压平了,依旧会留下折痕。”
说着,她五指缓缓用力。
平整的宣纸,被她捏得皱巴。
“宁二公子,补偿本就是为了弥补错误。”
“错已犯下,永远无法弥补,你只是做梦看到我被打罚,可你没有感同身受。”
“你不知道被冤枉,一腔心血被随意糟蹋,被罚跪在冬日雪夜中那种疼,是怎么样的疼法。”
“你没有感受过我所承受的苦,也没法体会我切肤剥皮的祛疤之疼。”
宁星棠指尖卸了力道,宣纸随着风,飘飘忽忽打着卷儿,落在宁泽远脚边。
她转身,轻而淡的八个字随着关门声落入宁泽远耳中:
“你欠我的,没法补偿。”
最后一句话,似重锤狠狠锤在宁泽远心头。
宁星棠刚把房门关上。
屋内传来响动。
她透过微敞的窗户看过去。
宁泽远跪在地上,将被雨淋湿的宣纸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