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我们为官老实本分,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两。”
“请殿下体谅,我们实在是没钱啊。”
“看着云溪洲百姓受灾,我等心痛难忍,恨不得代替百姓受难,奈何我等确实没本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众人以户部尚书为首,哭穷哭得老泪纵横。
宁沧涯和柳首辅站在首位,眼皮子狠狠一跳。
他们小心地看了眼太子,暗暗瞪向户部尚书等人——
收敛着点,戏过了。
户部尚书抹了把脸,哭得凄凄哀哀,“殿下,老臣拿不出一千两,勉勉强强也就能凑出一百两。”
他身旁,呼啦啦跪着一群人,“殿下,臣也只能凑出一百两,还得把夫人的首饰卖了。”
“臣卖了全部家当,只能凑出五十两。”
“臣只能凑出三十两……”
“臣……”
太子懒洋洋打断众人的话:“柳大人,你上个月在荷香府宴客,花费三百五十两。”
户部尚书瞳孔微缩。
他明明乔装打扮,做得很隐秘,太子怎么知道的?
“唐大人,你平日戴的玉冠,价值怕是不低于一百两吧?”
哭要卖夫人首饰,只能捐一百两的官员,瞬间止住哭声,“那……那个……”
太子懒得听他狡辩,慵懒散漫的目光落在只能凑五十两的官员身上,“孤如果没记错,你经常去花船听姑娘弹琴唱曲,一次得五六两吧?”
他的声音轻懒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却让御书房内众人心底发寒。
“还需要孤替你们算算,你们每个月花了多少钱吗?”
“或者算一算,你们的……家底?”
众臣心头一颤,全都恭恭敬敬跪好,再不敢嚎一句。
他们或多或少,都收受过贿赂。
就算家中有产业的,也偷税漏税。
可他们都做得很隐蔽,太子是如何得知?
还是说,太子是诓他们?
敢赌太子诓他们吗?
不敢!
就在众人苦着脸时,武将们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臣等求见殿下。”
太子懒洋洋道:“进来。”
殿门推开,率先走进来的人,令得众人震惊住。
“镇……镇国公?”
镇国公身穿朝服,龙行虎步间,丝毫没有之前的倾颓。
十年来,他这是第一次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