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目光在镇国公脸上顿了顿,笑意盈盈,“国公终于舍得挪窝了啊。”
“孤还以为,国公打算在窝里孵小鸡呢。”
镇国公身后的武将,闻言低着头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
镇国公虽被流放过,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他也算是太子的武学启蒙老师,太子对他甚是敬重。
只是今日这话说得,把国公比喻成老母鸡……
换做以前,国公不得跳起来追着太子打。
可时过境迁,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啊。
镇国公眼皮子一跳,行礼道:“殿下,老臣有罪,十年未曾踏进皇宫一步。”
“今日前来,是听闻云溪洲百姓受灾,老臣这些年闭府不出,积攒了一点儿银钱,今日全捐献给云溪洲百姓。”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三千两银票。
刚刚哭穷的众人,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
靠!
不讲武德!
昨晚武将们相聚在镇国公府讨论捐献银两,他们派卧底去探听过。
这些满脑子只会打仗的野蛮武夫,所有人只能凑出一千两。
他们正是拿实武夫们没钱,所以才大着胆子找太子哭穷。
现在镇国公一个人就拿出三千两?!!
文官们面面相觑,额上冷汗滴落。
太子最近几年性格阴晴不定,忤逆他的官员,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抄家。
没死。
但比死了还难受。
柳首辅阴恻恻看了眼镇国公,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殿下,臣家中经营着点产业,愿作表率,捐献五千两。”
宁沧涯也上前:“臣的发妻勉强经营着几间铺面,能捐献三千两。”
其余大臣面面相觑,也争着捐献:
“臣捐一千两。”
“臣捐八百两。”
“臣捐五百两……”
太子似笑非笑瞅着声音最大的三人:“三位爱卿刚刚不是说砸锅卖铁都凑不出一百两吗?怎么孤的茶都没喝两口,就突然能多捐几个倍了。”
三人头皮一麻,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们连忙跪下,额头抵地,“殿下……臣……”
“行了,孤懒得听你们狡辩。”太子打断他们的话,“敢欺骗孤,一会每人去领五十大板。”
沈尚书等人,瞬间脸色惨白。
五十大板,岂不是要了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