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人汇报。
“容总,盯梢的已经离开了。”
容珩忍着伤口的痛下床,“备车。”
车库里江雪砚那一辆mini还在。
保镖说最近她出行全都是打车,她也不舍得给自己再买一辆。
现在连他卡里的钱也不刷了。
黑色大G停在住宅区楼下,熄了火。
容珩吞下几片止痛药,刷脸上楼。
门禁系统播报,“欢迎回家,业主。”
这一整栋楼在江雪砚租赁之后被容珩买下。
漆黑的楼道内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泛着幽幽绿光。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火光熹微,男人俊朗的容颜忽明忽暗,漆黑眸底似有化不开的浓稠墨砚。
耳鸣困扰了他多年,他早已习惯。
身上的痛,吃了止痛药稍有缓解。
可心里,却一阵阵的发紧发疼。
沉郁的心情就像是数百朵乌云同时在他心里下雨一般。
潮湿烦闷难以忍受。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的感觉,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分。
容珩掏出手机,再次翻看江雪砚之前发给他的消息。
每字每句,甚至于标点符号,他熟练得都能直接背下。
江雪砚发了那么多条,他只字未回。
一部分是由于当时在海外情况紧急,另一部分也确实是他有意为之。
在他没有调查清楚容家与塔莫家族之间关系之前,江雪砚与他走得越近就越危险。
明明没有回消息的人是他。
但备受煎熬的人也是他。
看江雪砚朋友圈发的那几条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应该还挺开心的。
容珩连着吸了几口烟,刺鼻的味道深入肺腑,心口微微抽疼。
如果……
如果腹部的子弹再打准一点,他可能回不来了。
那他和江雪砚也就到此为止。
容珩中枪的时候还在庆幸,他们没有曝光关系。
他的事,也不至于牵扯到她。
捻灭烟头。
已经接近一点。
容珩从安全楼道出来,再看了一眼江雪砚的入户门。
下一秒,他收回视线,按了向下的电梯。
“叮——”
“嘎吱——”
与电梯响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声音。
是开门声。
容珩侧目。
江雪砚扎着丸子头穿着睡衣拉开大门,冷冷看着他。
容珩表情是来不及管理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