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慌乱,手插进西装裤里,又抽出来,像是完全不知道往哪里放。
大门被拉开,她穿着毛绒绒的小兔子棉拖鞋,一步步走出来。
离容珩越来越近。
男人站直身体,喉头有些发干。
她双手环胸,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容珩垂下眼眸,避开江雪砚澄澈的视线。
电梯门自动关上。
理智告诉容珩,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也不能多解释什么,他应该拔腿就走。
然而两只腿就像是被灌了水泥一般,难以从原地挪动半步。
江雪砚本来是很生气的。
她今天正熬夜填词,监控提示有陌生人靠近。
打开录像,看到是容珩的那一刹那,她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然而容珩并没有靠近她的房门,只是在不远处看着,还躲进了楼梯间。
根据窗户上的反光,她推测容珩是在抽烟,这一抽就是半小时。
半句话不说,在别人家门口守着,还准备一声不吭得走。
这么有素质,江雪砚是不是还得夸一夸他是华国好前任?
两人八天没见了。
上一次,两个人还如胶似漆,你侬我侬。
可现在两人就站在过道里,身前隔着半米不到的距离。
看似很近,实际很远。
哪怕是刚过完年,空气依旧很冷。
夜里,室外温度保持在负五度左右。
容珩的手被冻得通红。
江雪砚看着就生气。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往前一步,手用力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扯。
她踮起脚,恶狠狠地威胁。
“容珩,这里是我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同意。”
她的语气真得算不上很好。
很冷。
又带着怒气。
还想按电梯走?
在做梦吧?
想不回消息就不回消息。
想来看她就来看她。
她江雪砚是什么?
是任由容珩摆布的玩偶宠物么?
所有一切全是容珩主导,凭什么?
容珩整个人都僵住,尤其双手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的灯都暗着,下面的人都以为她睡了。
再者……
楼道里的监控,他以为是物业的。
江雪砚她怎么能知道他在外面……
她的出现猝不及防。
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就像个方寸大乱的指挥官,节节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