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塑料袋上落下一滴泪,母亲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妈,别难过。”
沈蝉转过母亲的身体,把母亲搂在怀里。
曾经高大的母亲好像缩小了。
沈蝉忽然意识到,母亲也到了需要她保护的时候。
自己一走了之,对母亲公平吗?
直到吃晚饭,陆晏璋才从外面回来。
年下数不清的应酬,陆晏璋把能推的都推了。但是大神好伺候,小鬼难缠。C市大大小小的地头蛇一起宴请他,他总要给面子。
沈蝉当时正跟母亲在餐厅吃晚饭,看到陆晏璋走进客厅,她便推脱吃饱了,自己先上了楼。
沈兰芝几乎马上就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
“沈阿姨。”陆晏璋礼貌地站在餐桌前双手垂在裤缝边,表现出一幅良好的教养。
“你承诺的时间马上到了,我还指望可以听到你叫我一声岳母。”沈兰芝放下筷子,没有起身,也没有让陆晏璋坐下。
“沈阿姨,事情出了一点纰漏。请您相信我对栀子的心。”陆晏璋脸色不变,口气依旧谦恭。
“吵架了?”沈兰芝看陆晏璋态度过关,口气也温和起来。
“出了一点误会,相信不久之后,栀子会想明白的。”看陆晏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沈兰芝刚刚悬起来的心终于归了位。
“栀子呢,就是脾气倔强,随我,认死理,有时候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她这种性格走上社会会吃亏,所以我给她选择了老师的行业。学校嘛,多少会好些。”
“吃了吗?坐下吃一点。”
“在外面吃了些,没吃饱。”陆晏璋说着拉开沈蝉刚刚坐过的椅子。
“外面的饭再好,也不如家里的落胃。”沈兰芝把她和沈蝉没怎么动筷子的菜推到陆晏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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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拿来新的碗筷,陆晏璋边喝汤边陪沈兰芝聊天。
“栀子一开始不想去学校当老师?”
“她想学什么心理学,说要当心理咨询师。”沈兰芝不停用公筷给陆晏璋夹菜,陆晏璋一开始不适应,后来也慢慢接受了全世界老人统一的关怀方式:喂孩子多吃饭。
“心理咨询师也不错。栀子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陆晏璋吃着沈兰芝夹的菜,心里却在想沈蝉刚刚有没有吃饱。
沈蝉当然没有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