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饿不着,这会儿她正独自坐在卧室沙发上一根一根嚼着地瓜条。
细细的地瓜条根根带白霜,又甜又有嚼劲。
一口气吃了差不多半袋子,沈蝉才停了口。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走到7上,母亲还在楼下。
跟陆晏璋有什么可聊的?
沈蝉一想起自己的真心变成被利用的工具,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骗子!
楼下的陆晏璋忽然打了两个喷嚏。
“抱歉。”陆晏璋拿手肘遮着口鼻说。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了,年底我要带栀子回老家看她姥姥。你回美国吗?”
“嗯。我不回去,美国华人也过春节,但我母亲一直住院,所以我没有亲人可以团聚。”
陆晏璋语气淡淡的,仿佛过年不回家,仿佛没有亲人可以团聚,是人世间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沈兰芝从没听沈蝉谈起过陆晏璋的母亲,索性问了一句:“亲家得的什么病?”
“精神分裂。”陆晏璋低头喝汤,没有看沈兰芝的表情。
“等栀子生了孩子,你们一家三口去看她,她说不定会高兴一点。”沈兰芝不奇怪,她见过大多病人,精神正常的,精神不正常的。
她见过很多高干家庭女性、都逃不过抑郁或分裂的命运。
这世界,对女人总是苛刻得多。
不分裂、不抑郁,能正常地活着,就不错了。
“一定会的。”陆晏璋想到母亲和沈蝉,想到沈蝉肚子里的孩子,再也坐不住了。
“沈阿姨您吃着、我去书房打个电话。”
沈兰芝早就吃饱了,只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所以跟陆晏璋聊的时间长了些。
一时间,两人各自回屋,陆晏璋吩咐厨房给沈蝉做她爱吃的皮蛋瘦肉粥,沈兰芝则上楼跟沈蝉道别,并顺便定下回老家的时间。
当晚沈蝉并没有吃那份皮蛋瘦肉粥,陆晏璋看到原封不动端回来的碗,心底免不了叹息。
几天来连面都不到,今天见到了,却害她饿肚子。
幸好来日方长,等沈蝉彻底好了,他就带她去苏格兰,或者世界上任何一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