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只是提笔沾墨在纸上迅速画出一个四旬男子的面容。
那中年人与残疾大叔骨相有十分相似。
可随着他笔尖勾勒出的面容,扶子珩俊容便越发严肃了几分,变得很专注,直到残疾大叔收笔,扶子珩忽然敏锐地盯着他问道:“你画出此人做什么?”
残疾大叔指了指自己,苦笑一声,写道:我便是他。他是我未毁容前的模样,不知扶三公子可否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
扶子珩猛地看向他,用画中人的骨相对照残疾大叔的骨相,再仔细推测了下,不可置信道:“你是……尤承伯伯?”
残疾大叔眼眶老泪纵横,写下一行字:我正是尤承,你母亲怀着你时曾来过边疆,我看着你出生,又看着你和你阿姐长大。你每次来随你阿姐来边疆,我都记得。
尤承、周咬雷、宋文晟作为扶鹤霄的左膀右臂,曾跟随扶鹤霄出生入死,更是常年跟在左右,自然也就对扶子珩姐弟多有了解。
扶子珩压住眼底的光亮,继续看尤承在纸上写道:
“你十岁那年,执意要在沙漠打滚,滚进流沙,还是我抱你出来的。你阿姐八岁习武扎马步,你父亲虽对她不严格,可她却对自己要求很高,十岁就会骑射,十五岁时百步穿杨……”
若不是尤承,极难了解这些细节。
门外,透过半丝窗缝,扶云卿看到了尤承写的那些字。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随手捡到的残疾怪物,竟是当年曾抱着弟弟举高高、给自己买糖葫芦的尤承伯伯。
怎么会……这样……
尤承不是已经战死沙场了?
战报中写着,尤承战死沙场,如今却被折磨成怪物模样出现在坞城,背后又有何隐情?
一个个谜团在她脑海中炸开。
扶云卿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屋中的扶子珩问出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尤承伯伯,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