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桥架结社的成员之一,阿拉迪娅小姐,初次见面,”极移自动关闭了先前的界面,留给少女一片空白的对话框:“很遗憾,我要保护塔扎伊先生的个人隐私,相关信息已成功从本电脑内彻底移除,正向代理服务商会在收到前一位用户的个人请求后再度发送数据。”
“难怪他会这么放心地将你留在这,”阿拉迪娅唉声叹气:“我感觉现在自己逃出巴格达都是一种奢望。”
“你的感觉是对的,根据分析结果,阿拉迪娅小姐顺利逃脱的可能性是7.689%,先前的叶占手法并无问题,但你却忽视了伪crc与其他人的那场战斗,占星术士科莫.德.埃尔贝用天体幻方术式聚拢了大量灰尘落叶,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变量。”
“多谢解惑,再见。”听到屋外博洛尼魅魔的哀嚎声后,阿拉迪娅决定立刻逃跑。
……
被称作“猎犬”的男人正在悠闲踱步,形似幽绿色鳐鱼的地面花纹将其围住,边缘质感如同开裂的果冻,于是他放任城墟王表的战斗人员结阵朝自己压来,那些魔法师需要奋力救回那些倒在机场跑道附近的同伴,却无一人胆敢过度接近不断扩张的领域边缘。
“他们都还活着,太好了!”
阵列之中,有人忍不住低声分享了这一喜讯,约莫半分钟时间,整支队伍的士气有了惊人的提升。
“各种类型的枪械,手榴弹,燃烧弹、M198T(155毫米)牵引榴弹炮,阿斯特罗斯五代多管火箭炮,T111主战坦克都没有作用,”中将欧迈尔.阿扎维放下望远镜,询问身旁的副官:“机场的群众已经疏散完毕了吗?”
“是的,所有无关人员皆已撤离,反恐特种作战部队(ISOF)第一旅完成了对机场外围的全面封锁,城墟王表的魔法师结成三个方阵,在内侧对目标进行持续性火力覆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人。”
面对被塑造成为曼德勃罗分形的魔法阵,众人唯有奋力加快进攻速度一途。
枪炮与魔法的带来的威胁在触及领域边缘后便泥牛入海,倘若猎犬的能力与空间无关,那么在如此猛烈的打击下,他早已身亡命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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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结束了。”猎犬喃喃道。
亮如白昼的机场外围,身处险境的男人猛地低头、垂下双手,仿照那些伶仃大醉的人迈着凌乱的步伐。
“兄弟姐妹们,现在你们看到的就是巴格达机场的反恐画面,”比什尔.拉法仪坐在附近游乐园的热气球上高举手机:
“我们可以看到,绝大多数常规热武器拿强大的魔法师一点办法都没有嗷,但不要紧张,毕竟学者的墨水比烈士的鲜血更神圣,我相信城墟王表的科研人员一定能够找到应对的策略,来来来,想支持下咱们城墟王表的兄弟姐妹可以刷个大骆驼…”
新旧时代交替之际,绝大多数人对于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无所适从,他们最关注的还是魔法究竟能够造成多大的破坏力,不少人询问起城墟王表结社的具体情况,几乎是下一秒便有热心网友给出答案。
城墟王表,这一结社的前身是精诚兄弟会,即公元10世纪产生于伊拉克巴士拉的一个宗教、政治秘密会社和哲学学派,在巴格达设有分会。
一般认为该派与什叶派支系伊斯玛仪派(即七伊玛目宗)有关,但尚不能得到确证。该派的思想主要体现传世着作《书信集》(Rasa'il)当中,包括论文52篇,其中数学14篇、自然科学7篇、理学和理智学科10篇、形而上学或神学11篇。其思想混合了毕达哥拉斯、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普罗提诺等人的学说,在当下的伊拉克,其成员们自然也对苏菲主义与照明主义相当欣赏。
……
“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半个内战,只可惜我不怎么懂得数学的魅力啊。”
同一天午后的惠灵顿郊外,将自己摊在吊床上的萨满按下收音机开关,巴格达的灾后重建工作出奇地顺利。
更为人津津乐道的是,现场死者有且仅有此前扮演着crc的约翰.瓦伦丁.安德烈,以及桥架结社的博洛尼魅魔、爱丽丝、H.T.特利斯墨吉斯忒斯、阿拉迪娅、姆特.忒拜五人,达库瓦卡被当地警方逮捕入狱,猎犬则不知所踪。
与上述新闻的热度相比,游戏竞赛本身便显得无足轻重了,即使三位决赛选手都没有走到结局,主办方还是将名为“命定板”的奖品分发给了她们,泥板之上刻有怒蛇的符号,那是古巴比伦神话中混沌母神迪亚马特创造出来并用于同主神马尔杜克战斗的怪物之一,同时主办方还宣称,《渡船的终点》完整版将会在一年后正式发布。
天穹之外无比遥远的武仙座α1星正在逐渐停止耗散,这一反常天文现象将在约359年后被天文学家以及天文爱好者们正式观测到。
“提丰一掷”的众人,即将踏上前往亚瑟港的旅途。
“这便是故事的结尾了。”
第二天,巴格达珊瑚酒店内,“知觉精灵”的三位成员共同围绕着圆桌享用下午茶。
伊洛拉.拉维亚轻轻揭开茶杯顶盖,她的手边还放着那一块“命定板”。
“等等,这不对吧?”
赛义德向自己的茶杯中放入方糖,这一举动引得身旁的克莱尔.希尔芙皱紧眉头。
“嗯,确实不对。”拉维亚将下午茶豪放地一饮而尽。
“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赛义德你别问啦!”
也许是出于对拉维亚的恐惧,尽管希尔芙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恐惧,她有点慌张地用茶匙在自己的杯子里搅动着。
“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拉维亚又点了菜单上的核桃布朗尼蛋糕,面露犹豫之色:
“一方面,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相当复杂,有些细节我也不敢确定,另一方面,魔神这种生命体诞生原理的真相或许非常残酷,但下定论同样为时尚早。”
“唔呣唔姆,说的好好…”
希尔芙拼命点着头,趁着两人对核桃布朗尼蛋糕漠不关心之际,她几乎将整张小脸埋在了奶油中。
“那我们谈谈那位协助者吧,听你的描述,他似乎是个嗜睡的萨满?”
见对方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赛义德转而关心起那位此前主动联络伊洛拉的魔法师。
“的确,他的目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