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嬿婉一一吩咐下去,琅嬅免不了多问一句:“若是你查出来了,徐贵人才是他们三人的背后主使,你又打算怎么做?”

嬿婉回过身来,看着琅嬅,没有丝毫犹豫:“那此人的心思是何等缜密深沉,心肠又是多么毒辣,这样的人,绝不能留,不然又要生出是非。”

琅嬅自子女安康长大后,也鲜少再像从前一样殚精竭虑,费尽心力,却一时忽略了嬿婉自羽翼渐丰,不再需要她庇护时,早就可以在宫里如云得水,见招拆招了。

琅嬅插了一块小小的蜜瓜,道:“那便听听王蟾他们查出来是什么结果吧,如果真是那样,徐贵人的确是留不得了。不过你要想对付她也不难,她曾经在皇上与太后间摇摆不定,皇上留她一命已是开恩了。”

嬿婉唤了春婵去换壶新茶,才一笑道:“她自认聪慧,但在宫里,哪能是耍点小聪明就能飞上枝头的呢。”

不多时王蟾归来,他嘴角抽搐,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了出来。

湄若和沉邑并未与徐慧珈有过正面的交谈,倒是常常去延禧宫寻青樱,而青樱又会极主动的多去景阳宫和徐慧珈说话,但说的是什么,不好得知。

二人并无意外神色,琅嬅本想多说什么,可嬿婉却是朝她一笑,称这些小事,无需让琅嬅操心。

直至太阳落下,夜色昏昏。天空一片黑沉,并无半点光亮。

翊坤宫庭院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彼时嬿婉早已卸下所有妆饰,一半黑发只用一支白玉簪子绾起一个平髻,一半青丝松松垂落腰间。最简单不过的梳发,依旧没有影响她的美貌一分。

徐慧珈进殿时,只看到榻上的嬿婉闭目,一手拿了玉轮轻轻按着面庞。

这样的美丽,让人会忘记,此时的嬿婉也已年逾三十,分明要比二十岁的姑娘们还要神采奕奕,面如羊脂。

正因如此,她才知道,只要有嬿婉在一日,自己都是无法争宠的。

“嫔妾给令贵妃娘娘请安,不知贵妃娘娘这么晚了唤嫔妾过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