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后来还没走,听到他们说孤儿,心里一颤,想到了自己,随口问了一句:“这慈安堂都是当年平川城战死之人的孩子?就像史家兄妹那样?”
“史家兄妹与他们有些不同,四国围城之后,他们虽然也是孤儿,但年岁大了,可以独立生活,还有居所,也不愿意去慈安堂,就领了银子在外过活。”素姑娘解释道,
“还有些孤儿是被亲朋故友收养的,至于那些太小了,又无依无靠的,便入了这慈安堂。”
刘伯一笑,对着方后来道:“你们家掌柜的心善,见这些孩子可怜,便时常送些吃穿用度的过去,我也是好几年前,在慈安堂认识你们家掌柜的。”
刘伯惋惜地看了看素掌柜:“当年初见姑娘来慈安堂,那脚步轻柔沉稳,举止端庄有礼,头上发簪每次都换,每次都精致得很,衣服从不重复,每件都华贵得体。
虽然次次都是蒙着面纱,看不到面容,可露出来的双手雪白柔嫩,我一看,便知道是个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闺女。
如今却是见着了真人,只是面纱也拿下之后,穿的也普通了,手也黑成这样,还得自己搬货酿酒,哎,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难过的事,你又不肯与我说说......”
“刘伯,”素掌柜面色立刻沉了下去,打断了他的话,“刘伯你喝多了,又胡言乱语,要罚酒了啊。”
不由分说,端着酒杯就往刘伯嘴里递过去。
“哎呀,我这人真是的,酒后失言,净说些伤心旧事。你别生气。”刘伯也觉察出来素姑娘的不快,赶紧道。
“那你再喝三杯,我就不生气。”素姑娘气鼓鼓道。
刘伯果然立刻灌了自己三杯。
素姑娘面色稍霋,夹了一筷子鱼肉到他碗里:“来,压压酒。”
方后来听刘伯这么一说,不由地多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么说,这素掌柜是与我之前所想不同,倒是挺有些善心,又能放下大家闺秀的做派,干些粗使的活,确实难为她了。”
刘伯吃了口菜,又对素姑娘道:“说起那慈安堂的娃娃,我这里有件事放不下。”
素姑娘好奇道:“什么事?他们如今都健健康康,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