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荞没记错。”青年肯定的点点头。
宫老家主气的一个仰倒,半路回来的就是不孝顺,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磨了半个多月了,这性子没软和一点儿。
“呵,还知道我是你们的祖宗啊,我看你们是觉得自己是我的祖宗。在外边待了几年心都玩野了,一点家族荣誉都没有,还想跟宫素素学,你们心里可还有宫家?咒铃妖女,好大的名头!放着祖宗正法不学,去学那些歪门邪道。把我们宫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你们也想跟她学,划出族谱,加入特事局是吗?那还回宫家做什么?直接在外边别回来不就好?管他什么父辈遗愿认祖归宗的。”
宫老家主冷冷的盯着宫荞荞和宫余年,这两个玄孙天赋很好,特别好,远远的超出从南,但是太不听话了。
“孙儿不敢。”宫荞荞和宫余年做乖巧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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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我们宫家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啊,能被你们顶着宫家的名头去和张家族长接触,是觉得我们宫家太安逸了吗?宫家传承到现在碍你们的眼了?准备把家族给扬了,想给自己上上强度?”
宫荞荞和宫余年沉眉敛目,眼观鼻鼻观心。
“老夫不管你们在外边时都学了些什么,又受过张家怎样的恩惠。总之不许你们再和张家接触,将你们在外边学的那些野路子都给老夫忘了,老老实实的修宫家之法。只要将我宫家的门楣撑起来,你们要什么都有,待老夫身死,你们允诚伯父也老了,下一任宫家家主就是你们的。”
“不然,这些桃木削完了还有下一担,下下担,直到你们心静为止。”
“孙儿晓得,必定心向家族,光复门楣。”
宫老家主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压力之下,两人坦然自若,似乎心诚的很,确确实实一副将家族刻在心里,以家族为重的模样。
“念你们年纪小,不知事,这次惩戒就到此为止,将这院子里的桃木刻完了,就跟着你们从南堂哥正常出门走动吧,从南是个稳重的孩子,出门在外多听听兄长的话。”
“是,孙儿谨记老祖宗教诲。”
待宫老爷子拄着拐杖走远,直起身的宫荞荞和宫余年久久的看了一会儿对方的背影,目光从小小的院子扫到附近的屋宅亭台,两人目光相交之间有冷意暗中流转。
‘老家伙已经活了一百多岁,寿命也该到头了……’
‘等找到小崽子,就送他一张单程票……’
夜,有人在屋里忙忙碌碌,有‘人’在屋外寻寻觅觅,蹦蹦跳跳的小纸人,从门缝里钻进去,悄无声音的隐藏在房间的阴暗角落。
……
宫素素进山远比吴斜他们早,在吴斜和老痒跟着人进景区入深山,被灌木树枝勾的凄凄惨惨、爬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她已经很安然的坐在寨子里,捧着主人家奉上来的热茶。
“仙姑,今日多谢捏了,不然额家女娃就要投了那深涧里去,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了。”
妇人从内堂里出来,抹着脸上止不住的泪。
“早知这样,还不如不让她出去,早早成了家,安安稳稳的也好。”
“我看她这年岁,是还在读书,今年高考了吗?”
“考了考了,成绩不错,就等着开学报到了呢,结果这个样子,疯不疯傻不傻滴,可怎么去啊。”提起女娃的成绩,妇人脸上不由的露出一点骄傲和笑意,却在下一瞬转为更深的愁苦。
“仙姑,捏说额娃是不是让水鬼给缠上了?要拖她垫脚?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咋就迷了心窍呢?”
蹲在门口抽烟的汉子,摁死了烟屁股,从外边进到屋里:“娃他妈,你去灶上整点菜,额跟仙姑说说。”
“成,当家的你说,额这脑子浆糊一样,在这也是白叭叭。”
“捏小心着点火,别着喽也别烧着手。”
“额晓滴,捏们聊。”妇人提了个陶瓷茶壶过来,又找了个盘子抓了些花生瓜子干桂圆摆上。
寨子守着秦岭风景区,来来往往的旅客不少,虽然是在山里,但勤快些,将屋子收拾好了做客舍,寨子里也不贫苦。
宫素素落脚的这家,夫妻两个都是勤快人,大儿子憨厚小女儿聪明,日子不说特别富足但也安稳幸福。
家里的小女儿今年更是考上了所不错的大学,在村子里走到哪都有长辈抱着孩子凑过来,笑呵呵的说要沾一沾文曲星的才气,一切眼看着越来越好。
却在大儿子带着怀孕的媳妇回岳家探亲时,陡转直下。
先是女儿在院子里突然昏迷,脑袋磕了个好大的口子,然后就是醒来的女儿浑浑噩噩的不知人,今天更是跑了出去要往那深涧里跳。
天知道当他们发现女儿不见了,顺着痕迹找到人时,看着那直奔断崖的背影有多么的恐惧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