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斜要是少思少想少探究,他费这么大劲把他折腾过来干什么,真来地下大冒险啊~!
他都赔了两条命进去了,他想要的一定要达成!!!
老痒的眼中闪过一丝决不罢休的狠意,贴身放置的青铜树枝,有着捂不热的阴凉。
要分开!一定要把吴斜和那个女人分开!!!
然后换掉吴斜身上的符箓,让他引动青铜神树物质化的能力!!!
只有吴斜印象里的妈妈还是健康的、活着的、没有死去的……
吴斜……我放你一条小命……又多次救你于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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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我妈一回儿,不过分吧?
妈,我一定会带你回家!!!
……
老痒的十指紧紧的扣在青铜树上,大力之下指甲翻折。
他又想起了自己出狱回家时,他高兴又忐忑的推开门,卧室里,妈妈伏在缝纫机上,屋子里一股子恶臭,蝇虫叮咬着她。
那股属于死人的特殊的恶臭,他时隔三年而不忘。
他扔下了背包跑过去,蝇虫被惊动的飞起,满心慌乱的扶起妈妈,他只希望妈妈的昏倒,是在他进门前突发的疾病……
入手的触感是那般的腐烂柔软,皮肤上有着胀气破裂的痕迹,白色的苍蝇幼虫在软烂的血肉里翻滚攀爬。
妈妈的尸体开始溶解,脚下是湿漉漉的酸臭积液,他扶起自己的妈妈,却在缝纫机上留下了她全部的面皮。
皮与肉之间,粘稠腐败的血液拉线,密集细小的蛆虫从脸上掉落,在桌面攀爬……
那真是世界上最可怖的景象,也是最令人无法忍受和忘记的味道……
他的妈妈,就这样的死在家中,无人知晓,她的尸体早已腐烂发臭,却无人收殓。
说会帮他照顾家里的发小,根本就没有做到。
那时的老痒,又痛又恨,满心悲切与茫然……
他发誓要让妈妈重新过上好日子,可长大后的他直到她死,也没实现这个誓言。
是他的错,是解家的错,也是吴斜的错。
若非当年解家男人强娶了妈妈,她也不必因解家分家避祸而沦落乡野。她会是门当户对家的正头娘子,而不是解家男人被分家出户的姨娘。
若非吴斜自幼说地下的故事与他听,他未必会起这种心思,更不会觉得自己有所了解而跟人下地,他若活着,纵使不富贵,至少妈妈不必为他担心,更不必因他蒙羞,他们母子两个会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若是,吴斜有来看看他妈妈,有托人时不时的来关注一下她,他的妈妈就不会身死家中无人知……
……
那一天老痒抱着妈妈腐烂的尸身哭了好久,他用在里边做活挣的钱,跟村里的老人买了一口棺材,一点儿一点儿的把他的妈妈收殓。
村里的老人,觉得妈妈横死不吉利,他又不是个好玩意,不同意妈妈在早就选好的墓地处埋棺。
老痒提了一把刀跟他们横,最终却被联手打了一顿狠的,连人带棺被送去了火葬场。
村里出了钱加了急,连棺带尸一起给烧了,买了个最便宜的骨灰盒装了残渣给他,让他出去爱埋哪埋哪,别给村里招晦气。
老痒抱着骨灰盒,又哭又笑。
这里可是吴斜的老家啊,妈妈当年带他在这里落户,吴家叔叔说,解家兄弟托我对你们娘俩多照顾一二,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吴家会是你们的靠山。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那人当年欺负了妈妈还不够,如今又再次借他人之手骗了他们……
吴家啊吴家!!!吴斜为什么不来呢?还是吴家觉得他们娘俩没用,彻底放弃了他们呢?
老痒趁着夜色回到空荡荡的家里,觉得心也一起空了。
他不惜杀死自己也要回来的家,什么都没有了。
老痒一闭眼,就是妈妈黏在缝纫机上的脸。
他洗了好多次澡,可依旧感觉的到蛆虫在身上爬。
他好几天好几天的不睡,不断的想要掌控自己物化的能力,熬得眼睛赤红。
他想,我痛,必然要让吴家也痛才好,还有解家……
他痴痴的笑着,你们看不起的小喽啰,如今可是有着你们无法想象的能力。
……
不吃不喝,饿的头脑恍惚的老痒,在某一天突然闻到了熟悉的饭香。
气味勾动着回忆,闻一闻就让他分辨出,这是他想了三年的味道,是妈妈亲手做的饭。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爬起来,在厨房门口,他看到了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是他本该腐烂死去的妈妈,不,他的妈妈本就没有死。
妈妈回头对着他温柔的笑着:“阳阳呀,饿了吧,一会儿就好。你看你都瘦了,这回来了啊,妈妈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