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拔剑出鞘,冷声喝道,“谁敢!”
这铮铮锵锵的杀气,把赵媪吓得骇出叫声。赵媪身子一歪,摔倒一旁,“要......要命了......”
武安君冷笑连连,“就这么区区数人,还敢与本侯叫板?拿下!”
是了,你瞧这正宫殿外的情形。
长平武安有备而来,他们得有多少人啊。小惠王的宫人里有他们的人,王父的虎贲军中亦有他们的人。
黑压压的一片,一时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知道戴孝的虎贲却不过十来余人。
小惠王因了伤心过度,被人扶到步辇上坐着。
不吃奶了,也不嚎了,那不过十岁的稚子静下来后已隐隐有了君王之相。
崔老先生悲痛欲绝,伸手指着那二侯,浑身不住地战栗,“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武安君大笑,“谢玄一死,该还政大王了!待天一亮,大王就要应天顺人,在这正宫之中重新登基!”
崔老先生大叫一声,“苍......苍天啊!”
身子一歪,猛地栽倒地上,浑身抽搐,口入白沫,竟就不省人事了。
这正宫之中唯一能主持大局的人,在此刻,也已经没有了。
那二侯祸心包藏多时,至此再也不屑遮掩。
你瞧啊,他们杀机凛凛,高声命道,“拿下这些戴孝的!掀了佞贼的棺椁!去殿里去翻!翻到虎符!”
长平与武安二人在谢玄手里憋屈了两回,杀威鼓一回,春深宫一回,这一回迫不及待,不给救兵留一丁点儿的机会。
大手一挥,其后的人登时就杀将过来。
刀剑相撞,铮然作响,殷红的血在空中喷出骇人的弧度。
阿磐喉间发苦,心如刀绞。
就在那刀光剑影之中,就在那血雾之中奔上前去,飞身扑上了棺椁。
那宽大的袍袖在风里鼓起好看的模样,似扑火的飞蛾。
“大人!”
那打算毁棺的大刀已兜头朝她劈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