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内的包先河,院内的中原三鬼,已将沉刀客围在正中。沉刀客再也无暇他顾,只能提刀应战。大环刀势大力沉,中原三鬼的一剑,一棍,一矛,加上包先河的一刀,仍然占不到上风。来来往往,已不下十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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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及时将沉刀客拿下,等马贼一拥而进,事情就麻烦了。掌柜一声怒吼,中原三鬼同时欺身而进,分上中下三路向沉刀客攻来。沉刀客手中大环刀舞成一团,逼退三鬼,猛然纵身一跃,向院墙上蹿去。
沉刀客想逃!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电光石火之间,包先河扔去手中刀,全身跃起,全然不顾安危,竟抓住了沉刀客的脚踝,死死拖住。沉刀客再次落入院角,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环刀急急砍向包先河。包先河手无寸铁,眼看就要成了刀下之鬼。
中原三鬼同时惊起,二叔公和票台先生手执兵器,急扑向前。滞后的掌柜已不容细想,手中长剑脱手而出,直直地飞向沉刀客。沉刀客只好挥刀来挡,而此时,二叔公的铁棍已砸向他的胳膊,票台先生的矛也直向他腰间刺来。大环刀击落了飞剑,沉刀客又硬生生用胳膊挡住了二叔公的铁棍,另一只空手抓住了矛尖。这一击,中原三鬼倾尽全力,沉刀客也是拼尽全力才接下了这一招。
然而,倒身在地的包先河,已从怀中取出短刀,深深地扎入了沉刀客的腿中。
一击得中,包先河立即翻身而起。受了伤的沉刀客再也无力对抗四人,很快被击倒在地,大环刀也丢落一边。掌柜的命令道:“包公子,先将他绑好!二弟三弟,速去门外守住马贼!”
三人急急来到门外,却见门外一番景象,更让人吃惊。
一众马贼正围在门前,作势要进门,可谁也不敢上前。因为大门外,瘦猫正手执门前偌大的石狮,舞得呼呼生风。此石狮,重若千斤,如是不小心被扫中,非死即伤。
众马贼正犹豫间,又见中原三鬼手持兵器出现,当即明白沉刀客恐已遭毒手,其中一人一声唿哨,众马贼瞬间作鸟兽散。
掌柜的回望瘦猫,无奈一笑:“我兄弟三人瞎了眼,不知店中还有此等高人。瘦猫,你到底是什么人?”
瘦猫放下石狮,一声轻叹:“神捕分南北……”
票台先生惊呼一声:“你就是南神捕公孙跃?”
瘦猫默默点了点头,将石狮放归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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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刀客没有死,被绑的他破口大骂:“你们算什么英雄,四个打一个,赢了也不光彩!”中原三鬼相视一笑,他们本不是英雄豪客,只为还故人一情,所以也不再辩解,剩下的事就留给包先河吧,更何况,还有南神捕公孙跃已表明身份。
包先河手执尖刀,怒目而视:“沉刀客,你若不是下三滥,下毒给包振风,你会是他的对手?今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为父报仇。”
沉刀客哈哈大笑:“想不到,你是北神捕的儿子。也罢,落在你的手上,我无话可说。可是神捕之死,却与我无关,给他下毒的并不是我。”
“什么?那么下毒的人是谁?”
沉刀客斜了包先河一眼:“小子,你只知道报仇,哪里知道人心险恶?毒杀你父亲的人,连你父亲自己也想不到,因为正是他们自己的边塞守将。”
“胡说!边塞守将同为朝廷效力,为何要杀我父亲?”
沉刀客惨然一笑:“边塞守将,一直和我们来往,他表面上要平定我们,实际上却与我称兄道弟。并不是我与他有甚交情,你想想看,如果没有了响马,一切安定,他又哪里向朝廷要得来银子?都说江湖险恶,哪及得上人心险恶?告诉你这些,不是我沉刀客怕死,是因为我也佩服神捕,不愿落下杀他的罪名。小子,我说完了,你动手吧!”
包先河尖刀落地。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为父寻仇,竟然只寻找到这个可怕的真相。然而,已决定坦然受死的沉刀客,还有说谎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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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神捕公孙跃押走了沉刀客,一切都将昭然。关于中原三鬼.公孙跃笑言,北神捕已经结案,与他无关。
不久后,养寇自重的边塞守将东窗事发,服毒自杀。
几年后,边塞之上,又崛起一支响马队伍,其首领是个年轻人,据传他曾是北神捕的后人,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