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不到,凤仪宫外就传来了“宓淑妃到——”的通传声。
文亭将人引了进来,又朝郑保泰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都退出去:“事关陛下吩咐,我等不得耳闻,还是去外头等着吧。”
宓淑妃施施然坐下,关切问:“娘娘,昨夜正是荣成公主回门之日,臣妾却听闻陛下忽然病倒了,这是为何?陛下如今龙体可还康健?”
皇后未答,却意味深长道:“本宫跟旁人说的,都是巳时一刻。”
宓淑妃面上的神色淡了下来,显然意识到什么,垂眸抿了口茶水,道:“娘娘有何指示?”
皇后仍然不答,只反问:“淑妃可甘心么?遭人陷害却未昭雪,族人明升暗贬,帝王心术一向如此,你还要赌么?”
宓淑妃双手轻轻摩挲茶杯,并未言语。
皇后看了眼天色,道:“本宫便和你开诚布公直言了。昨日二公主乳母、娴妃旧仆王氏,在二皇子的粥中下了毒,陛下也用了一口。”
宓淑妃动作一顿,一双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皇后继续道:“二皇子已然身亡,盈妃、陈婕妤和二公主禁足宫中,荣成公主和驸马也暂且扣留未央宫。陛下体内余毒未清、昏迷未醒,但太医说静养三月可以痊愈。”
宓淑妃肯定道:“所以禁军封锁宫门,二皇子秘不发丧,消息传不到兖州。”
皇后一笑:“同样都是赌,淑妃赌本宫,我们双赢如何?”
淑妃静默了许久,淡淡道:“娘娘不妨将计划说与臣妾听。”
皇后正色起来,“你可知妙无法师?”
宓淑妃忽而展颜一笑:“臣妾只知,前些年行宫有位先帝的兰嫔小主。”
皇后心头一震,没想到她竟将自己不敢言明的猜测就这么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心知这也是宓淑妃表示愿意与她合作的诚意。
便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三皇子痴傻,她被困清妙庵,心中也已恨透了。本宫得了一味子母香,二者同时用上会叫人慢慢毙命,毫无痕迹,药石无医。”
宓淑妃挑眉:“其中一味在妙无手中?...娘娘竟一早便动了这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