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直身子:“本宫原先还担心陛下一直身子康健,骤然薨逝会惹人起疑,如今陛下身中剧毒,病情反复倒也说得过去。”
宓淑妃未置可否,只道:“陛下此时身子虚,正是提防众人之时,怕是妙无无法入宫近身。此香可能掺进什么东西里?否则你我二人侍疾时闻了,可就不妙了。”
皇后抿唇一笑:“这是自然。那香虽叫香,却无色无味,本宫会制两枚一模一样的安神香囊,将一味香放在其中一个中,光明正大挂在陛下床头,等事成后再用另一枚换下来。
至于妙无那一味...听说她现在佛法精湛,便要靠她吃饭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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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淑妃便不再过问,转而道:“娘娘需要臣妾做什么?”
“既要弑君,那储君之位就不得有误。”皇后定定看着她:“本宫要你尽全力演一出戏,叫陛下动容,叫施贵人上钩。”
她附在淑妃耳边说了几句。
淑妃嘴角微勾:“自然。”
话音落地,外头传来了轻轻叩窗的声音,皇后便知是其余嫔妃到了。二人端正坐好,做出一副刚坐下的样子,殿门大开,随后有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
等人齐了,皇后扫了一眼众人神色,便庄重开口:“陛下抱病的消息,想必你们晌午也听说了,本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只一点,收起你们所有心思,莫要多嘴。陛下大好之前,不许嫔妃与宫外有任何接触,等过些时日便会传召你们侍疾,有什么吩咐本宫也会及时告知诸位姐妹的。”
此话一出,加之这两日宫中随处可见的禁军,众人皆知事态非同小可,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种场合施贵人往往是没有什么出声的机会的,她战战兢兢听着,余光忽然瞥见宓淑妃面色不善盯着自己,眸中很是阴沉。
她吓了一跳,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宓淑妃,正胡乱想着,又听皇后道:“那就都散了吧——施贵人,你留下,本宫有事嘱咐你。”
施贵人一惊,连声应是,等其余人都起身往外走时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宓淑妃眼中的戾色几乎要凝成实质。
她娇躯一震不敢再看,一回头,正对上皇后数年如一日的温和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