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箭尖从背后完整的冒出。
江莞玖嘴角又有血液流出,血液混着唾液藕断丝连的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她无意识的挣扎起来,却被江承徽用力按住不让她乱动。
张府医拿来小钳子夹住箭尖慢慢朝外拔。
待将短箭完全拔出后,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里涌出。
江莞玖的面色惨白得宛如一张白纸。
张府医顾不得止血,只先简单将伤口处的鲜血擦拭了一下,而后又换了把锋利无比的小刀。
还要把伤口周围被毒液侵染的肉给剜掉。
张府医的额头上开始沁出汗珠,他空不出手来拭汗,便唤来锦兰或者锦芸上前替他拭汗。锦芸胆子太小,手一直在抖,最终还是锦兰胆大些,拿了帕子替张府医擦去额头汗珠,不敢去看张府医清创的动作。
江承徽不敢再看江莞玖的伤口,咬牙别过脸去,还将眼睛闭了起来,遮住眼底的热意。
两个丫鬟也是吓得不敢直视伤口,纷纷低头无声垂泪。
屋内一片寂静,时不时的响起江莞玖咬着巾帕发出的哼声,期间江莞玖还被疼醒了一次,而后又被疼昏了过去。
无人发现。
在江莞玖疼昏过去后,被安排在另一侧躺着的盛儒醒了。
他睁眼先是看到屋顶,而后侧头便是瞧见了张府医在替江莞玖剜除毒肉的这一幕。
拳头一瞬间就握紧了,江莞玖无意识的痛哼犹如一道道利剑劈砍在自己心间。
他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怕打扰到了张府医,只能紧咬着后槽牙,喉头一阵阵发紧,双目一直盯着张府医的进度,手臂上别人给他简单包扎过的伤口因为用力的握拳,纱布上渗出鲜红的血色。
他痛恨自己为什么在那人找到他后为了一时躲避而借着参加同窗诗会的由头跑到了京郊。
痛恨他自己知道有人跟着保护他而自负得将杀手独自引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从而让自己陷入险境。
也让江莞玖为了救他而身受重伤。
他被她保护得很好,但就是因为这样,盛儒心中的悔意排山倒海般袭来,愧疚心疼痛恨自己等等复杂的情绪几近将他淹没。
他看着江莞玖昏迷中仍然痛得得狰狞的面色,犹如在惩罚自己般,一直不错眼的看着张府医替江莞玖处理伤口,只觉得心头抽痛不已,紧握的双拳缝隙间慢慢渗出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