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只听薛执宜笑意盈盈:“掌柜的别忘了,要证明锦绣斋下毒轻而易举。薛家是好面子,但不代表完全豁不出面子,若薛家执意要为死去的孩子出口气,可以请官府介入此事,掌柜的也可以心存侥幸赌上一赌,赌官府会不会老眼昏花,没看到明晃晃的罪证,而让锦绣斋逃过一劫,但若是赌输了——”
她笑意渐深:“投毒之罪,掌柜的,你担当得起吗?”
只见那掌柜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见他还有犹豫,薛执宜续道:“指使你的人,都可以不顾你的安危,未曾将精萝花汁的纰漏告知于你,你还继续替他瞒什么呢?薛家现在是在给你机会,我们退一步,保住面子,你也退一步,保住这家锦绣斋,如何?”
说罢,她又拿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放在桌上:“当然,那人以利诱你,薛家也自然不会一毛不拔,这点心意,掌柜的笑纳吧。”
掌柜只沉默不语,薛执宜便也耐心等待他的考虑。
不知过了多久,掌柜才艰难出声:“是一个女子。”
“女子?”
“对。”掌柜道:“那女子知晓那位薛家姨娘自有孕后就时常在我这裁衣裳,便买通我将花汁下在贴身的衣物上,还说会自行处置罪证,不会牵连于我,又给了我大笔钱财,我一时见钱眼开,才接下了这活计。”
薛执宜问他:“可知道名字?或是相貌?”
掌柜摇头:“看发髻,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身量清瘦,只是和二位一样,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孔。”
说着,又恍然:“对了,她的官话虽说得标准,但语调绵软,不似华京本地人,听着像个外乡人。”
“外乡?具体是哪里?”薛执宜追问。
仔细思索了一阵:“像是……林州。”
薛执宜冷嗤:林州,那就只有那一个老熟人了,和她猜的一样,果然是那母女二人所为。
“我只知道这些了,那女子太谨慎,连银票都不曾留下,全是用的现银,沉甸甸的,一次性不方便带来,还是分了两次,五天前才把银子结清……”
“你说什么?”薛执宜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她呼吸一窒:“五天前,你说的是……对街发生命案那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