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姨娘鼻子还真灵,只是这般闻了闻,就能确定纱缎上的味道是精萝花汁,可我怎么闻着,都觉得像自己房中常用的腊梅香。”
“什么……”荣子滢一愣。
她早就去问过大夫,并从大夫那得知了精萝花汁的特性,知晓其香味似腊梅香。
可若纱缎上的味道仅仅是腊梅香,那薛执宜处心积虑要把东西放在薛盼柔屋里,又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荣子滢更觉是薛执宜在故作镇定,负隅顽抗,她正色:“三娘,铁证如山,你便不要这般信口胡说了。”
“是不是胡说,请大夫一验便知。”薛执宜说着,看向傅泠:“母亲,请准许女儿请大夫一瞧,否则,只怕舅舅远在千里之外,都不晓得自己被人莫名扣上一口黑锅了。”
意识到这是一次挫败荣子滢的好机会,傅泠没有多做犹豫,对邢妈妈道:“去请。”
傅容心看着,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薛执宜这小贱人倒会拿捏人心,会在这种时候抓住她与傅泠为数不多的共同利益,让傅泠在这时候不得不选择帮她。
旁观的薛庭柳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了,也没了方才的闲情逸致,袖底的手指几乎将扳指捏碎。
这是一个局,从他决定让荣子滢去绛雪轩捉人时,就已经是一个局了。
可是薛执宜是从什么时候察觉他的行动的?这般让自己受冤,又主动洗脱罪名,也并不能明确证明荣子滢是诬告,荣子滢大可以说自己是判断有误,算不得大错。
所以,薛执宜这般费尽周折,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着此刻背脊挺直,脖颈修长,神色不明地垂眸而立的薛执宜,薛庭柳发现,自己是真的看不穿她。
没过多久,大夫来了,大夫仔仔细细检查了那纱缎,又沾水细细闻了,才拱手一拜:“老爷,夫人,这料子上,的确沾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