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看着薛庭柳:“按咱们的计划,涂育显带人闯入春风楼,却一无所获,便足以证明其捕风捉影,诬赖手足。可顾世崇却似乎提前察觉了本王的动作,料想本王就是在请君入瓮,所以才会那般伪造所谓的书信。”
他说话时,手中摆弄着那把剑,道:“若非本王的人引导父皇发现,那书信是伪造的,只怕真就让顾世崇得逞了。”
他说话声音缓缓的,但却似带着让人窒息的压抑:“这一次,虽让顾世崇损失惨重,但他却借着伪造的书信,将许多本王支持者的把柄写入其中,这和向父皇告本王的状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顾世悯握着剑柄的手咯咯作响:“父皇已经借此机会除掉了其中一些人,剩下的虽说父皇暂未发落,但却都是随时可以为父皇所用的把柄。”
他咬牙切齿一笑:“薛卿,咱们这次是胜了,可却是惨胜。”
薛庭柳的眼睫颤了颤,忽而,他道:“殿下,会不会是那顾世崇和咱们一样,也有什么藏在宫里的线人?”
这么一说,顾世悯眼睫一沉,而后不禁笑了,他缓缓道:“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宫里,与涂育显有关的人。”
忽而,想到什么:“涂育显是不是有个女儿在宫里当差?建章宫?”
薛庭柳的眼中骤然一震,心里汹涌起了浓烈的杀意……
“薛执宜。”他道:“薛执宜在建章宫。”
脑中,那个让他恨不得将她撕碎,又恨不得如对待猎物般,将她拆吞入腹的人,那个名字再一次出现,那个似住在他心里的野兽,再一次露出锋利的獠牙。
他也不知道为何,他对薛执宜会有那般强烈的感觉,他甚至隐隐觉得,这个女子该如她的盘中餐,身体的每一寸都该归他所有,让他享尽饕足。
甚至……在身世未曾明晰之时,他便好几次有过这种冲动,让他产生这般无关男女情爱的渴求。
早晚有一天,他要薛执宜跪在他的脚边,让他掐着她的下颌,看着她鲜血淋漓的狼狈模样,在他脚边卑微祈求。
想到这里,薛庭柳的唇边漫起狞笑:“殿下,薛执宜若是不死,只怕早晚要阻碍咱们的计划。”